第29章 七夕節(1)(第1/2 頁)
安春風心裡有些煩躁,又有些無可奈何。
她情願對方是莊婆子那樣的惡徒,三拳兩腳攆走就不敢再來。
也不想跟邱氏這樣的無賴沾上關係,每天只笑嘻嘻套近乎,打不得,罵不得,就像狗皮膏藥一樣貼著。
安春風形單影隻慣了,不善跟人糾纏,除了不理她,一時間還沒有更好的辦法。
“廖大家的,你再胡說,我可要翻臉了!”安春風沉臉關門。
邱氏又跟在後面“唉唉”兩聲,見院門緊閉,她只能悻悻而回,卻有些不甘心的回頭張望,突然,她像是想到什麼,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回到院裡,安春風沒有開啟食盒,而是默默坐在簷下。
離開唐家已經一月有餘,自己是不是趁著節日到順安坊去看看孩子。
可那孩子說過:不許再去找他……
安春風覺得,孩子雖然小,也是個有思想的人,自己得尊重他的選擇,況且人家說的沒錯。
自己的自作主張,說不定會讓孩子不滿,還是以後找一個可靠的人幫忙去偷偷探望,自己只需要知道他過得好就行。
七夕節,最忙的大概是城裡那些未婚小娘和小娘子們的母親。
順安坊唐家,這一月劉氏都在操心唐玉書的婚事,臨近節日又替女兒張羅節日。
就在昨天,剛跟三郎定親的孫家娘子送信過來,要帶唐月熙去樾湖邊乞月過節。
劉氏欣喜萬分,那裡都是城裡高門閨閣女子聚會的地方,要是自家女兒也能加入,以後定能尋一門心怡的親事。
趕緊推掉早就約好的幾家小官家過節聚會,答應孫家相邀。
這樣一來,之前準備的衣服首飾就不夠檔次,需要添置新品,母女倆一早就去了正東街的銀樓衣飾鋪子。
小跨院裡,秦牧坐在簷下煎藥。
這些天來,秦氏一天天的心情不好,早起還咳嗽不止,雖然唐玉書回來探病,但因為學業頗重並沒有在這邊留宿。
郎中也來看過,只說秦氏是心情鬱結,氣機不暢,還是得自己多放開心結才行,現在只能煎藥慢慢調理。
萍娘提著一個包袱進院,見到秦牧正手忙腳亂的往碗裡將滾燙藥汁倒出來。
她忙上前幫忙:“牧哥兒,在這裡管煎藥的許婆子呢?”
秦牧抹一把額角的細汗,面無表情道:“許婆子說她家裡要準備巧果,跟姑祖母告假回去幾天!”說什麼告假,就是偷摸回去的。
他在前世早就體會過下人的冷漠無情,這些婆子就是知道跨院住的人不受主家重視,才敢這樣怠慢。
還不能跟其他人說。
若是讓這些下人不高興,還會暗中下手使壞,往送過來的飯菜裡吐口水撒沙子,做一些噁心人的事。
現在只是煎藥而已,自己能做。
所以明明知道許婆子在偷懶,他也無動於衷。
“唉!你旁邊歇著,讓姨奶奶做!”
萍娘心裡嘆息,她知道府裡下人都聽劉氏的話,自己一個妾室說了也是白說。
她把藥水倒好,又把小爐放到院中,這才端著藥進屋。
秦氏懨懨躺在榻上,額頭放著溼巾,正無精打采的呻吟著。
看見萍娘端藥進屋,秦氏勉強撐起半個身子,跟進屋的秦牧將大迎枕塞到她身後方才靠坐起來。
秦氏取出帕子拭去淚水,嘆道:“看我這破身子也一日不如一日,恐怕是熬不到過年,還有勞萍姨娘每天早晚來探望!”
秦牧不吭聲,萍姨娘將藥遞給她,笑著道:“都說病去如抽絲,二太太只管安心喝藥,等著臘月喝兒媳茶就是!”
短短一月,唐玉書跟孫家的婚事不僅定下,還確了婚期,就在臘月二十,距離現在只有四個多月,並非是高中之後。
婚期提前,秦氏還是在婚書拿回來才知道。
自己獨子的婚事,自己提前半點不得音訊,成了一個旁觀者,秦氏這一心病,倒有多半是為此。
聽到兒媳茶,秦氏又皺著臉嘆道:“這兒媳茶只怕是不好喝,還是怪那安氏惹來的麻煩,讓我都沒有提前打聽過孫家娘子的人品性格。”
萍姨娘嘴角微彎,她在京城住了二十年,雖然不常出門,也有說得上話的朋友,孫家的事自然也聽了些。
那孫如意並不是孫家嫡生女兒,京中不少人家都知道。
不過是廣安伯老夫人身邊的丫鬟,讓孫家收成女兒,對外就說是庶女,風風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