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逼供(第1/2 頁)
兩人對坐,氣氛突然怪異起來。
幾天前在兵馬司指揮所練習急救術時,趙王突然出現,讓正演假戲兩人分開,緊接著又是考核比試,連尷尬的時間都沒有。
可此時再次相見,安春風覺得彆扭了,再是給自己做心理建設,也有些臉紅。
好在對面的金大人一直都冷著臉看不出變化。
安春風擔心再坐下去就更尷尬,只能輕咳一聲,對似有心事的金湛試探著道:“今天我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打攪金大人了?”
金湛微微側目,避開安春風的眼神,看著自家的地面道:“沒什麼,你還是說事吧!看我有什麼能幫助你的?”
沒有了剛才的冷冽,能平靜說話。
安春風暗吸一口氣,醞釀好情緒,壓下心中漣漪,抬頭望著金家房梁,慢慢道:“金大人是否知曉我的過往,也就是牧哥兒的父親他們?”
金湛猛的轉頭,看著安春風,卻見她直愣愣看著屋頂,彷彿是在自言自語繼續道:“我跟牧哥兒的父親沒有婚約。以前他要讀書,是我操持家務、伺候婆母、撫養孩子掙錢養家。去年六月,得知他考上舉人要另娶他人,我就與之決裂到了梨花巷。”
金湛呆呆的看著她。
安春風說得很慢,也說得很平淡,眼神空洞,彷彿是在描述旁人的經歷。
這些事,金湛其實早已經全部知道,可此時從安春風口中聽到,他還是難以接受:“他……就半點也沒有挽留過?”
安春風轉過臉,看向金湛,坦然反問:“我無錢無勢,無品無貌,對夫家毫無助力,存在便是恥辱,有什麼值得挽留?”
金湛嘴唇動了動。
他想說,那個唐玉書是瞎子嗎?
可話卻說不出口,他不想提唐玉書這個名字。
安春風繼續道:“我到梨花巷後,孩子留在唐家,可生父不認,孩子就找到我。”
金湛的眉頭皺得更緊,這一切都跟自己調查的一樣,安娘子沒有說半句假話。
他還知道,安娘子省略了其中自己離開唐家時頭破血流的悽慘,還有牧哥兒被生父當眾說成乞兒小偷,要送去官府的悲涼。
金湛放在桌下的手指攥緊,手背爆起青筋,一股怒火在心中翻滾。
把婦孺幼童拋棄於市,這就是要置人於死地。
唐家就沒有一個心有良知的人?
只是,安娘子突然願意跟自己說起這些事,是什麼意思?
此時安春風還是神情淡淡,看不到一絲悲傷,一字一句道:“我想要報復唐家,正月初一時對回京的唐家大郎出手,我拿了他荷包,還打了他一耳光……”
安春風說到這裡,心中開始忐忑,玉嬤嬤說報復唐大郎太過魯莽。
自己初時想得挺好,可真正坐在金湛跟前,她還是心虛了。
自己又一次魯莽了!
唐大郎如今是戶部六品官,跟金湛同朝為官,官官相衛,金湛又會選擇哪一方?
前有原身未婚先孕,後有自己主動報復。
這種行為別說是在大梁朝,換到任何時代都是極端,不被人接受的。
他是大梁朝土生土長的男人,又該如何看待此事?
此時金湛沉默不語,只用一雙帶著冷意的眼睛看著安春風,看得她坐立不安,骨頭縫都發寒。
安春風跟金湛相處這樣久,還是第一次看見他這樣犀利冷酷的一面。
時間一點點過去,廳裡一片死寂。
安春風的臉色由紅轉白,哪怕來之前想過很多情況,也沒想到會這樣尷尬。
金湛不說話,自己根本不知道他的想法,更無從應對。
安春風終於是坐不住,站起身,對金湛行禮:“民婦將這些不堪說給大人知道,汙了大人耳朵是民婦失禮,以後就當沒有說過,告辭!”
說罷站起身,轉身就要走……可手臂突然被人捏住。
安春風吃驚,猛的一甩手,想將金湛甩開,沒想卻被捏得更緊。
金湛也已經站起,長臂一展,隔著方桌就將安春風抓住:“我在等你說完,你為什麼吞吞吐吐。你不是要有事幫忙的嗎?怎麼就要走?什麼事,要怎麼幫?”
他語氣平靜,可手中勁道十足,捏得安春風的骨頭都要裂了。
這人在犯什麼渾,安春風疼得皺眉:“要死了,你快鬆開!”
金湛就像聽不懂人話,不松!
此時外面有苗嫂子他們在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