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分析分析(第1/1 頁)
xing ju是個抹不過去的話題,張書ji和天大亮也算是個知心的熟人,年前為了升壓站開工的事情,兩個人可沒少打交道,吃吃喝喝,談談說說,有時候兩個人從早晨起床就膩歪在一起,一直到次日凌晨一兩點才回去休息,都是究竟工程專案菸酒出來的交情。
張書ji一坐下,就開始痛說遭遇:“我這是讓人陷害了呀!這是看著我得意,有些人紅了眼,專門給我下的套。大亮啊,我的事情大大小小的你都清楚,你給我分析分析,這裡頭到底是在害我?”
“老書ji,您這麼說可是高看我了,我就一個幹工程的,要是讓我說說風機怎麼幹,用多大的地,怎麼挖,怎麼澆混凝土,怎麼吊裝,我都懂,可是您這個事兒,我年前放假之前還沒影兒的事,怎麼這麼突然就發生了呢?”天大亮從容端起水杯,輕輕抿了一口,嗯,不錯,老同志拿的是好茶葉,當地兩千多塊錢一斤的鳳凰山茶。
“我這一輩子,從出生到現在,活了這麼大歲數,就從來沒做過什麼對不起人的事。我十八歲就在村裡當生產隊長,上山開荒,下河出工,出過多大的力啊?這改革開放三四十年,村裡能發展得這麼好,你看看我們村裡有多少幹買賣、開廠子的?那都是我一步一個腳印拉把起來的,現在我又為了咱們風電給村裡爭取來了升壓站、風機,整個升壓站、六臺風機都在我們村,這是要摘果子了,就有人來挑現成的。其實不用你說,我心裡也有數,是誰害的我,我還能沒看出來一點兒苗頭?”
“那是,那是,”
“就是,就是我太冤了啊。”
“說句不敬的話,您老的年齡比我父親都大,還能有您沒見過沒經過的事兒?這點小事情很快就會過去的,以您老在村裡的威望、在鎮裡的人脈,也就是一陣風兒的事,現在撒撒土迷迷旁人的眼,過一段時間,咱村裡還不得靠著您老才能正常執行?”
“我說,你們幹升壓站的孫胖子,是怎麼回事?幾回上我這裡來,都沒個笑臉。要知道他是在我這一畝三分地上施工,從年前就連我的面子都不給。現在過了年也沒來我裡坐坐,我家裡有的是好酒好煙招待他。你看看,我這一堵門,他倒是來了,見了我,張口就喊我‘老張在家裡嗎?’,我這年紀比他爹都大,‘老張,老張’的,是他這麼喊的嗎?”
“這個熊黃子!回頭我教教他,讓他嘴裡禮貌著點。您老別看他是一個專案頭兒,您也知道,他沒多少文化,有文化的人在這一行裡也吃不開,平時就是給我們宋總說話,也是著三不著兩的。您別跟他一把見識,別往心裡去,再氣著了自己個的身子更不值當的。”
“你說,不會是這個姓孫的暗地裡找人害的我吧?當時我都答應給那個司機那麼些子錢,他都不答應,是鐵了心要跟我過不去,聽說他們當外包頭的都稱(chen)兩個錢。”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那個孫胖子把錢看得比命都重,您想讓他出血,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您是不知道他有多摳?就連我們專案部的紙杯子他來一趟都得拿兩個回去。”
“嗯,我也琢磨著他不敢,一個外地人敢辦這麼大的事?要真是他,看我弄不死他!”
“這事都已經過去了,您老也得想開些,過半年,鎮裡再一任命,您不還得是咱村裡的書記?”
“你一說鎮裡任命,我想起來了,不會是我那個本門的侄兒吧?他可是我人小看著長大的,也就是我這身子骨還成,要不然我早就退下來讓他來當這個書記了。你知道,他從小就沒了爹,他娘要改嫁,還是我和另外幾家兄弟商量了不準帶著他過去,這才有了這麼一支子人家。你看看他現在,小廠子開著,大賓士坐著,一個兒子一個閨女,那日子過得要多紅火有多紅火,這不會是又看上了這點地錢,就找人來害了我吧?”
“這個,這個,我想是不會的,再怎麼說,他也是您沒出五服的侄兒,就和您自己的孩子差不多,您老就別瞎猜試了,這兩天在家裡好生地歇歇,過兩天舒靜日子是真的。”
“這倒底是誰呢?”張書記從身上掏出來一顆香菸,拿在手裡也不急著點著,自己陷入了沉思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