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一章 酒後真言(第1/2 頁)
田亮和嚴昊、老張便陪著王新在那裡落淚。等哭了一會兒,王新情緒稍微平復了一下,這才從酒桌上抬起身,沒想到胳膊肘一揮,又把一瓶啤酒掃落在了,“哐”地一聲,啤酒四濺,玻璃渣子迸飛,王新無動於衷,坐在那裡,任由酒漬沾在皮鞋上,褲角處。田亮坐得最近,反應敏捷,已經坐著圓凳往後挪了尺許,躲開了大半的酒滴。
老張在門口見狀只好起身去拿掃把、拖把,嚴昊便要蹲下去撿碎玻璃,田亮忙阻攔住:“耗子不要撿,讓老張掃把來掃,小心紮了手。”
一時屋裡亂成一團,這才沖淡了王新帶來的傷感。
總算一通忙活下來,把屋子裡收拾乾淨,又重新歸了座,田亮就開口說道:“王總,你這,真是英雄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時。不知道你遇上什麼難事了,級兄弟們說一說,大家幫不上大忙,但只要有用著兄弟的地方,兄弟絕不含糊。這是來到你們這一方寶地,就是來交朋友的。”
王新整理好情緒忙開口說道:“哎喲,老大哥,您可別‘王總、王總’了,兄弟是打腫臉充胖子的‘腫’。兄弟這裡沒事,都不叫事,和你們也算挨不著。今天讓老大哥見笑了,還守著他孩子的面兒,真真不好意思。”
“耗子,倒酒,倒上酒咱們先走一個。邊喝邊說。”田亮做好主陪的工作,同時也是為了酒喝六七分,說話能當真。
“喝,我喝了。”“吱!”那喝酒的聲音那叫一個美。
“那有嘛?誰家還沒個難事兒?我看你是不是和老人有些不和?都讓老人住到村外頭的地裡了,咱們兄弟沒別的意思,就是這麼著安排肯定是有難處了不是?”
“唉,這話還得從,還得從風電說起啊。”王新意味深長地把酒杯重重地放在桌上,發出“呯”地一聲,嚴昊忙又把酒倒滿。
“噢?這話從何說起呢?我們幹風電的可是今年才過來呀?原來您這地方我們可是從來都沒來過。”
“大前年,這風電不就說要上馬嘛,那時候就定下來俺們村有三臺風機,機位有一臺就定到我家地裡,當時還是我找了三趟我二哥,就是現在的村書記,本家的堂二哥,都定好了,就等著風機開始施工,把地一徵,錢一賠不就行了?可是可是,沒想到後來媳婦給我鬧離婚了,家產一人一半,讓誰賠錢都賠不起,就只能還住一起,離婚不離家先這麼著過。可是這房子就不夠住了,原先父母也是跟著我住一個院裡,和媳婦一分,沒地方住,沒辦法只好在地裡又給老人蓋了兩間小爬爬屋住,也想著反正風電要開工了也能賠兩錢再蓋好的。我兩個兒子,村裡得給我兩處院的宅基地,也都給了。可是誰想到你們這才來,這兩年我可憐的父母你知道是怎麼過得麼?村裡誰不看我的笑話?媳婦隔三差五地就往家裡領人,我也想再成個家,介紹了好幾個,一看我家裡這個樣都沒成了。你們要早來兩年,我家裡哪能還攤上這事兒啊?老大哥啊,你們可是害苦了我呀!”王新端起酒杯也沒讓人便又一口喝了下去。
這一下子大約半斤白酒算是喝下去了,這苦水也都倒出來了,眼睛便有些迷離,神情便有些呆滯,扭頭轉身都是慢動作。
嚴昊牢記田師傅的工作技巧的傳授,在酒桌上只要客人的酒杯喝乾了,就要在第一時間倒滿。
田亮聽著王新的話,拉住王新的手,使勁地握著,不停的點頭,臉上的表情一時苦一時難,一時咧嘴一時煩,黑顫顫的臉,似乎能夠擠出油來。
王新拿起筷子吃了幾口菜:“不行,老大哥,我得走了,我得回冢去看看,原來那個媳婦說的今天要到家裡相親,我可不能讓他們在我家裡那個什麼,我得走!”
說完便站起身來,搖搖晃晃,邁不開步,嚴昊忙上前攙扶住了,田亮說道:“兄弟,怎麼著也得吃完飯罷,都這個點兒了,他們就是相親咱也不差這一會兒。吃完飯咱們一起去你們家看看不行嗎?”
“不,不,你是不知道農村這裡面的事兒!這裡頭的事多了去了,不行,我得走,我必須得回去,現在就回去!”王新說得含糊其辭卻又斬釘截鐵。
田亮無法,只得說道:“耗子,你扶著王總先上車,老張,你麻利兒地,上前臺要幾個方便袋,打包,這都還沒大吃,帶回去再吃罷。”
老張便忙地吃了幾口菜,又把杯子裡的茶喝乾淨,等嚴昊扶著王新在前面走,他跟在後來去前臺拿方便袋。
田亮結了賬,一行人都上了車,老張一腳油門,便住南王村趕去。
車輛一晃一顛,其他人尤可,王新可是喝得最多,這一下子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