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不是同歸於盡(第1/2 頁)

【“捷德，”始終坐在沙發上無聲無息的艾克斯在這一刻抬起頭看向了這個曾經最為堅強的小蝴蝶，眼中暗紅色的資料流飛速劃過，“你依然在難過，為什麼？”

小陸垂著頭沉默了一會兒，隨後才故作輕鬆地笑了笑，抬頭認真地看著對面滿臉疑惑的艾克斯，“我並沒有難過，艾克斯，是你的程式出錯了。”

你看——

你又忘了，我早就配不上“捷德”這個名字了。

但是……

艾克斯歪了歪頭。

但是我的情感中樞告訴我——

你在哭啊。

大地，捷德在哭對不對？他在像我一樣哭泣，或者……我在像他一樣哭泣……

我們都在哭，你聽見了嗎？

大地沒有回應他，而安靜等待著的艾克斯就那樣漠然地坐在那裡，注視著那雙充滿悲哀的眼睛，在長久的沉默之後，再一次垂下了眼睛。】

“我沒有出錯，我的資料沒有出錯！”艾克斯的聲音甚至稱得上委屈，他把自己的臉埋在賽羅的懷抱裡，聲音悶悶的，“賽羅，我沒有出錯對不對？”

我曾經是資料之光啊，我的資料是不可能出錯的對不對？

“艾克斯沒有說錯，小陸他當時確實在難過，只是你不應該那樣直白地說出來，那樣說出來的話會讓他有點為難的。”

賽羅垂下的目光依然溫柔，“這是曾經我和妹妹教過你的社交禮儀不是嗎？”

“嗯……”艾克斯在這一瞬間沒能想起來這是什麼時候的教導，但是這並不妨礙他認同賽羅的話。

賽羅不會錯，錯的只會是他們，所以一定是自己忘記了，但沒關係——

我是資料，我所經歷的一切都記載在我的資料核心裡，只要核心在，我就能找到那些痕跡。

可是艾克斯啊……

賽羅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背，無言地閉上了眼燈。

可是你的資料核心在最終的那場爆炸中就已經毀了呀……

我們都在消失，我……還有你們這些殘影，我們都在消失吶。

【希卡利沉默地看了好一會兒自己手中光屏上之前截獲所得的資料，隨後抬眼看向了賽羅和賽雅，“我們之前所截獲的資料並不完整、甚至缺了很多對不對？”

賽雅聞言抬起頭，彎起眼睛歪頭笑了笑，“對呀，畢竟你只是險勝而已，又怎麼可能突破我們所有的防線、獲得我們所有的資料呢？”

因為資料的殘缺——

所以你們不知道“特利迦”其實不是特利迦，所以你們不知道捷德曾經被修改的記憶，所以你們不知道德凱見證了什麼而崩潰，所以……你們也就不知道我們為何會站在這裡。

我們的目標始終是黑暗意識啊——我們追著黑暗意識一起來到了這裡，企圖以極致的毀滅創造新生。

“奧特之母快要到了，她會帶我們回家的。”希卡利看著女孩那張明明在笑卻滿眼冷漠的臉、聽著她滿是戲謔的回答……他沉默了一會兒之後，轉而卻提起了另外的一個話題。

但是坐在賽雅身旁的賽羅卻看著他的眼睛搖了搖頭，“她會帶你們回家，但我們回不了家。”

“你們救不了我們、你們也阻止不了我們，我們只是希望在離開之前再來看你們一眼而已，而且……你們都知道的——我們不屬於這裡，我們也早就沒有家了。”

我們不是不想回家，而是我們早就已經沒有了家，你看著我們好像站在你們的面前，你看著我們好像面對面站在同一水平線……但在我們中間相隔著的其實是一整個宇宙的時空和生與死的交界。

——你們滿身光明，而我們滿身腐朽。

我們靈魂早已在黑暗中腐爛成泥，我們傷痕累累、我們千瘡百孔、我們疲憊不堪，但……在這最後的最後，我們依然還是情願燃燒自己於極致的黑暗中綻放出最璀璨的光明。

我們生於光明，當然也要死於璀璨。

“如果你想要我們全部的資料的話，”賽雅看著面前這個神色平靜的科學家，彎著波瀾不驚的眼睛笑了——笑得冷漠至極，“在我們離開之後，你們會收到的。”

果然——

站在他們身後的銀河眨了眨眼。

我們還是不希望無人記得我們，我們這痛苦而絢麗的一生啊，終究還是希望能夠被其他的生命體所銘記。

哪怕只是短暫的片刻，哪怕重啟之後的未來不會再有人知曉，但是……

這個不會被迫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