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凡俗——序(第1/1 頁)
“那二人一長一幼,並非血親,具為妖患遺孤。”
“那年長者憐其幼弱,以弟待之,多行竊貨之舉,以換食滋幼。雖行此舉,亦禁其弟,常言,日後莫要類我。”
“後二人為衛士亞旅所擒,置圜土。”
“那年長者見吾便曰:吾為盜,吾弟不是。望大人垂憐。”
與韓楷推算一般無二,深深看著趴在窗前的二人,尤其是那為年長的少年的眼神,很有神。
……
“孺子,如何數載不通音問?”
韓貞人就在後院堂前擺了若干小案,正坐榻前,看著一旁案前俊秀的青年。
那俊朗的樣子,依稀有他年輕時的影子,溫聲開口道。
這個時候的人世間已經有了不少禮儀規制,拜訪人家也講究一個“長者不言,毋後言”,就好比此時那黑衣官亞張新,前來拜訪。
要循主家先坐,而後坐;尊者先坐,卑後坐;主家先言,而後言,看尊者提出的話題方向在哪個方向,然後一來一往。
自初見這青衣素袍的男子之時,張新就覺得此人不一般,肉眼可見的精滿氣靜神虛氣定,顯然是修行至高深之處。
可是偏偏卻毫無痕跡,近身侍衛領的是隨侍王駕,從王命隨行的職責,所以會得內服秘術,雖不似宗門的修行之法,但是也是別有妙訣,可偏偏在這幾人身上毫無感知,在奇人府都不會這個樣子。
聽得韓伯父引了話頭,張新也溫聲跟了一句:“未曾想,竟是令郎歸來,今日登門倒是趕上了。”
一旁的韓夫人眼神中全是自己那外出修行如今回來的孺子,聽了張新的話含著笑意故作嗔道:
“何故如此見外,都是故交,託於年歲,你稱他一聲世弟便是,多年未見,今已長成修行歸來,你也怕是不認識了。”
張新聞言含笑點頭應是,回頭望了韓楷一眼,那世弟二字卻是在腦海中不知為何想都不敢想,也開不了口。
韓貞人對孺子的話,韓楷略沉吟了一下還是開口道:
“山中修行多事,難得閒暇。”
聽了孺子的回應,韓貞人微微點了點頭,心中也很是理解,雖然修行之事他也不懂,想了下此刻庭院具是自家人。
忍不住咳了一聲,故作姿態問道:“在山中可曾學些什麼?”
又覺得的自己這麼問突兀了些,補了一句:“阿翁昔日也指望出世超凡,奈何緣淺分薄,未曾遂志,汝能拜入宗門實乃幸事。”
也是,雖然韓貞人得天道機緣,多少有了些察幽識斷之能,但哪能曉得面前靜靜坐著的青年修行了好大的本事。
若不是多少顧及了下新兒這近侍官亞的身份,恐怕就直接問孺子是什麼境界了。
韓夫人此刻多少有些不滿了,她這夫,有甚想法她還不知道,孺子剛回來就不能問些有用的嘛?
問問那老僕是哪來的?問問孺子身邊那少年隨從哪來的?問問那大青牛是哪來的?問問孺子回多久?
對,孺子回多久,這個比較重要。
就在韓貞人開口後,夫人開口接道:“這修行中的事,日後再說,那宗門有無禁令都不知道,有些孟浪了。”
隨後對著韓楷溫聲開口到:“孺子啊,阿母聽聞不二宗修行下山後,一者人間行走就好似那奇人府,要不就再山中閉門修行,你可要還回去嘛?”
韓楷自入了長安城,老君身的無情道心還有微顯闡幽的道心具是壓制到了底,全然依著人間的本真本性行走,普普通通的一個凡人。
身邊的弟子和坐騎被誤認,也倒不曾解釋。
伸出左手摸了摸身邊混都的頭頂,含笑開口道:“坐鎮地方乃是宗門修行後的應有之意,尚需一年,而後應當會回山裡。”
韓貞人也很意外,倒還好,而韓夫人聞言口中想說些什麼,看著面前已經青年模樣的孺子,卻也開不了口。
這般年紀,這般模樣,哪怕不修行也到了別籍異財的時間了,雛鳥也終有長大的時候。
罷了,罷了。
:()青華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