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離別的早晨,總是悄無聲息(第1/2 頁)
聽聞此話,張兆麟身形一頓,吃桃子的動作停了下來,看向許安的眼睛,卻見許安一臉認真的看著他,完全不似在說笑。
雖然他早已知道,許安在這秋涯鎮呆不住了,但聽到此話後,心裡難免還是有些不捨。
張兆麟臉上強行擠出一個笑容。
“多謝夫子好意,今天算是與夫子最後一頓酒嗎?”。
許安低頭沉默不語,一時間不知該怎麼答覆,他的道多為感悟天地,待在這秋涯鎮苦思冥想求不來。
而且他近三年有一場死劫,他雖對鶴修雲與敖廣說命數由天,也可由人。
但他爺爺以八卦寫出六十四種變化,許安為其命名為《易經》,天下但凡讀透易經者,皆是有種對命運的無奈。
更不用說許安了,他此次外出渡死劫,一成把握都沒有,只不過為了尋求一線生機罷了。
張兆麟見許安沉默不語,心中微微嘆了一口氣,開啟酒封為許安倒上一杯酒。
“夫子,可否為我講講這半月見聞?”。
“倒是可以”。
許安點了點頭,看著杯中的酒,將其一飲而盡,心中莫名有種無奈感,三年時間太短了
時間漸晚,今夜萬里無雲,月光正好,皎白的月光灑下,地上像是結了一層霜一般。
兩人再次對坐而飲,說了很多很多話。
汴京府的學生來找他,一同前去雲夢縣,地方官的腐敗,氏族的壓迫,以法力為數縣之地喚雨,直面傳說中的真龍,城隍前來拜訪。
這些事情聽的張兆麟心曠神怡,眼低藏著一絲嚮往的神色。
同時驚歎於正二品京官,監察院左督御史竟是許安的學生,不過轉念一想又覺得正常。
待到夜半時分,張兆麟已經喝的暈乎乎了,說話有些不清楚。
“若往後再難相見,還請夫子不要忘記我,我亦不會忘記夫子!”。
張兆麟端起酒杯,口齒不清的說著這句話,眼中滿是不捨。
“咳咳~”。
說罷一口將杯中酒喝完,不過酒喝的太多了,轉而低頭咳嗽乾嘔幾下。
“兆麟,你喝醉了,少喝一些吧”。
許安輕嘆一口氣,同時更加渴望渡過死劫,這個世界有他在意的東西,也有在意他的人。
“夫子我沒醉”。
說完這句話後,張兆麟手中的酒杯掉在地上,一頭趴在石桌上,沒過一會,傳來均勻的呼吸聲,陷入酣睡中。
“睡著了倒是好些,我還真適應不了這種深情的別離”。
許安眼中神色複雜,拿出自己手中,張兆麟應該用得上的靈液與丹藥附帶圖解,還有數本醫書,將它們放在石桌上。
“兆麟放心吧,夫子我亦不會忘了你,若三年後歸來,我們再談論這三年的見聞,若三年後沒回來”。
說話間,許安向外走著,最後回頭看一眼張兆麟。
“若三年後沒回來,那就無需再等我了,也無需守著這個小鎮,去追尋你自己的東西吧”。
說罷,許安看了眼自己待了一輩子的青安小居,輕輕將院門關上,大黃與小白寸步不離的跟在他身後。
獨自一人走在秋涯鎮的街頭,月下對影成三人。
青安小居中,月光灑落在張兆麟身上,他的眼角悄然有一行熱淚劃過,酒不醉人,人自醉罷了。
“夫子兆麟此生有幸遇夫子”。
今夜月光格外的亮,在五雲山的山頂,有一隻渾身雪白的狐狸,學著人類的模樣,雙爪舉過頭頂,對著月亮不停的跪拜。
有一絲絲微弱的靈氣湧入狐狸體內,這個動作也不知持續了多久。
忽地,山頂颳起陣陣微風,這股風與夏日燥熱的風不同,讓狐狸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胡蘇嗅了嗅鼻子,心中一動,連忙回過頭去,發現果然是許安與一狗一兔。
“恩人,您來看胡蘇了?!”。
“叫我許算了,你想叫什麼就叫什麼吧”。
許安見胡蘇激動的模樣,有些無奈的笑了笑,口中繼續道。
“我此番前來,是要與你說,我準備離開這裡了”。
“恩人是特意來向胡蘇告別的嗎,恩人要去哪?胡蘇能跟在恩人身邊嗎?”。
白狐蹲在地上,一雙眼睛看著許安,滿是渴望的神色。
“你的路並不在於跟著我,你可以去自由追尋你的路”。
許安搖了搖頭,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