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也被人跟蹤過,監視過,窺探過(第1/3 頁)
20分鐘後白映水坐在審訊室裡,她手裡還攥著那個恐龍玩偶,眼中無神,似是一個慘白的雕塑待在那裡。何知秋站在玻璃前面色沉靜地看著她出神。
“走了。”戚彧帶著陶葉經過她身邊說道,三人進入了審訊室,開始了這個案件的最後的審問。
戚彧開門見山的說道:“白女士,關於死者我們有些問題想問你。”
白映水神態未變,“我不認識他。”
陶葉說道:“白女士,做假證干擾警方查案,會付法律責任的。我們今天在小區裡調查時,已經找到了有關您和您母親有和死者接觸過的證詞。您得把實話說了,我們才能幫助您。”
“我不認識他。我母親也不認識他。”白映水仍是木木呆呆地回答道。
“白女士,我們已經找到了死者的住處,我很能理解他對你造成的傷害,您可以…
“理解?你理解我?我不是沒試過報警,可是警察說不能根據我的臆斷對公民家裡進行搜尋。你根本不能明白,沒有人幫我。你怎麼理解我?!”白映水打斷了何知秋的話對她吼道。
“一開始你只是覺得很奇怪,好像有人在看你。你和你周圍的人說,他們會說,沒有啊,你想多了吧。慢慢的你覺得很害怕,那個目光不放過你,只要你睜開眼睛就能感受到窺探,甚至做夢也會被嚇醒。你不敢再和別人說,你怕別人認為你精神有問題,對嗎?”何知秋聲音平穩的敘述自己的猜測。
白映水吃驚的看著她,眼睛裡充滿了淚水,長達幾個月的惶惶不可終日讓她的精神非常脆弱,終於有個人能看見她的噩夢讓她的精神終於放鬆了一刻,她一時說不出話,流著淚拼命的點頭。
何知秋眼神帶著安撫的望著她,“白女士,請告訴我們你的遭遇。”
白映水仍搖著頭。
何知秋看著白映水平靜的說: “白女士,我說我理解您,是因為我也被人跟蹤過,監視過,窺探過。我比誰都明白你現在信任被摧毀,不敢相信自己,不敢相信他人,無人可訴,無處可逃的無助感。雖然那個跟蹤狂已經死了,但你仍能感覺那個目光對嗎?因為我也能感受到,那個黏膩的令人厭煩恐懼的目光無時無刻都在我身上。”
何知秋不再說話,只看著哭泣的白映水,眼神中帶著悲傷與理解。
“所以她的畢業論文研究的是跟蹤狂嗎?”李文文在審訊室外自語道。
“可能吧。”一人跟她答話,李文文抬眼望去是遲莫,他含著塊糖,說話有些含糊“要糖嗎?”
“不要了,沒心情。”李文文嘀咕著。
審訊室裡,戚彧很煩躁,他第一次在工作的時候被別人這麼擾亂心神。他努力讓自己平靜,一時沒有開口說話。陶葉皺眉記錄著,不時抬眼看看何知秋和白映水的狀態。
白映水一直在哭。
何知秋遞去紙巾對白映水說:“球球很想你。”
“你們想知道什麼?”白映水慢慢止住了淚水問道。
陶葉說道:“從一開始講吧,我們聽著。”
“一開始嗎?其實我記得那個男人,他給我拍過一張街拍,我從未拍過那個,所以很有印象。那天我出月子,家裡人朋友都勸我出去溜達溜達,也能幫助我的病。我和我朋友在街上被攔住,問能不能拍幾張街拍,我們就同意了,他還要加我微信把照片發給我,我沒同意,我朋友加了,照片最後也發給我了,那是我第一次見他。”白映水聲音裡透著虛弱,臉上扯出看悽慘的笑容嘲諷地繼續說“我當時不知道,悲劇從這兒就開幕了。”
“之後呢?你沒有再見過他嗎?”陶葉語氣溫和的問道。
“沒有,我因著生病,孩子又太小,就不怎麼愛出門,但是我記得第一次被偷窺是什麼時候。”白映水因著回憶起那令人作嘔的目光皺著眉,面色也越來越差,“我記得是球球的百天,我們在家裡舉行了一個慶祝儀式,但是我全程都覺得很心慌我總感覺有人在盯著我,而我和我老公、爸媽說,他們都說沒這個感覺。他們都認為我的病情加劇了。連我也這麼想了。”
何知秋問道:“從那以後這種情況嚴重嗎?”
“是的,越來越嚴重。從那以後,我無論去哪兒都覺得有人在跟著我,一直有人在看著我,我不得不去看心理醫生,但對我沒有幫助。我不敢出門,然而在家我也很害怕,那時候我已經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覺了,我認為自己已經瘋了。”回憶到最不堪的情形,白映水說不下去,抱著自己的胳膊一直哭。
幾人都沒再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