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夢幻泡影(第1/2 頁)

楓紅閣。

夜深人靜，燈火搖曳。

“谷主，你如實告訴我，夜冥的靈根是什麼情況？”碧夢瑤哪裡忍得住，寒潭一事後，便火急火燎來問個清楚。

落雁天來回踱步，苦惱嘀咕：奇怪，奇怪，難不成二哥搞錯了。

碧夢瑤不解，喊道：“谷主……”

落雁天顧左右而言他，漫不經心道：“夜冥身世查明瞭嗎？

碧夢瑤按下怒氣，這個時候，谷主竟然首先糾結夜冥的身份，不過礙於身份，不好發作。

她憤憤不平道：“沒有，不過這孩子，生性悲涼，不像是有壞心之人，只是身上長滿了刺，把自己包裹起來，生怕受傷。”

落雁天不在意地點點頭，這一點，他深表認同。不過，如今無法修煉，不是異靈根，那就是說，之前所有美好的期待，都是虛影，唉，空高興一場。

他不甘心道：“你說夜冥引起寒潭大動靜，依舊不能固本塑魂，那麼他的靈根，就只是一個普通的靈根。”

碧夢瑤爭議道：“可是他在寒潭搞出這麼大的動靜，不可能是普通靈根，即便是天靈根，都沒這麼強大吧？”

落雁天失去了興趣，沒精力跟碧夢瑤一般見識，道：“你如何確定那是夜冥引動的？寒潭從先祖手上留下來，一直沒有異動過，如今出現特殊的情況，難保不是寒潭內部出了什麼問題。”

這……碧夢瑤沉默了，谷主所說，確有幾分道理，她一時無法反駁。

“碧長老，此事就此作罷，夜冥不能修煉，身世如何不再重要，你就當收了個普通弟子吧。”心情低落的落雁天，招了招手，退了出去。

他的口中，低聲唸叨：天意，天不復我落楓谷，他的臉上，瞬間又蒼老了幾歲。

無盡黑夜，夢幻泡影，盡是虛空。

醉人的月色，最迷人，亦最傷人。

一處閣樓，昏迷的夜冥，慢慢轉醒，他坐在床榻之上，兩眼空洞。

白天，他在寒潭底，看到開出紫金之花苞的靈根，重振信心。

但是，他迫不及待下，運起魂力進行感應，卻發現，魂力根本不受控制，沒有任何心隨所動的趨勢。又是一塊大石，沉入心底。

最後，寒潭暴動，便將他吐了出去，只是那一刻，他心如死灰，願望，又一次落了空。

幽靜的夜，敲門聲響起。

夜冥並未出聲，任由外面的人敲門，敲門聲越來越小，直到消失。

一炷香後，又是敲門聲響起，這次敲門三聲後，來人直接將門踢開，來人正是師父碧夢瑤。

她一臉笑意，道：“我知道你醒了，呵呵。”她一進來，便看到落寞，傷心的夜冥，心中一疼。“還在想塑魂之事？”

夜冥木楞般點頭，宛若一個機器，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碧夢瑤嘆氣一聲，起初見到夜冥，谷主並未答應他入谷，不見他有任何失落。如今知曉法訣，可修仙卻無法得願時，他卻丟了魂。

人呀，沒有慾望的時候，最樸實無華，往往是給予了希望，又發現無能為力，無法逾越之時，反而撕心裂肺。

“師父，我沒事，你讓我安靜片刻。”

“也好，你要記住，不管怎樣，你都是我的徒弟，縱使天塌了，有師父在。”

你都是我的徒弟。

夜冥嘴角感到苦澀，痛苦之中，感到一絲暖意。想不到我一個半魔，連親生父母身上，都未曾擁有過多少關懷。如今，竟然在一個人類身上感受到了溫暖。

碧夢瑤見狀，便不再打擾，躡手躡腳，退了出去。離去時，她並沒有將門給掩上。

門與黑夜，留出了一道縫隙。

這道縫隙，留給有心人。

片刻後，一個細小腦袋，探了出來，一張清秀溫柔的臉，出現在夜冥面前。

“夜冥，你沒事吧？”來人正是落雲霜，先前敲門未有回應，卻不敢入內。

師父慧眼如炬，硬生生把堵在落雲霜心中的那道“牆”，給“砸”得稀碎。

“沒事。”

“夜冥，不要放棄，我想你或許在最絕望的時候，都堅持了下來，如今只是遇到了一道坎，會過去的。”落雲霜撥弄了眉前青絲，想起當日夜冥那張恐怖猙獰的臉，安慰道。

“謝謝。”

沉默的氣氛，瀰漫在房間的每一個角落，古怪得很。

門外傳來一聲咳嗽，打破了尷尬，夜色掩蓋了漲紅的臉，卻蓋不住撲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