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鞭刑(第1/3 頁)
此事變得愈漸複雜,牽扯的人也越來越多,她忽覺無形的風暴正在逐漸靠近,而她無可避免的處在了風暴的中心,無論是師家、淮安王府,甚至流雲齋也不知何時被一同捲了進來。
蓁胥見她神情凝重,一張臉羸弱蒼白,不由有些心疼:“我知你因謝雲之死傷心,但萬事一定要先與我商量,切勿像上次一般莽撞。”
她點點頭,想起謝雲忍不住再次紅了眼眶。謝雲若是放在現代妥妥的一枚事業型女強人,她從不懼流言,自信且傲然於世,乃真正的績學之士。
她得了謝雲許多教導,兩人還一起商議日後辦女學之事。
蓁胥幫她擦了擦眼角的淚,將她輕輕擁入懷中,師雪妍將臉埋在他的肩頭,悶聲道:“是我害了謝先生……”
“若是你如此想,才是真正看輕了她。”
師雪妍撤身看向蓁胥,她心中自然明白蓁胥的意思。謝雲乃流雲齋從古至今第一位女師,與蕭茵皆有踔絕之能,心有家國而少私情,她們心中是先有大義才放其他,她不應該如此看謝雲,謝雲也不是僅僅為了她。
可她的心中仍覺愧疚。
蓁胥緩緩道:“說到底還是我害了她,那日便不該讓她去探查言青豫,此人深不可測,我與殿下現在還無直接的證據能證明他是孤衍氏之首,故而無法在陛下面前揭穿他,我怕你撐不住,便沒與殿下商議去找了言青豫。”
“你去找他打架了?”
“不過試探而已。”蓁胥想起那日的情形,若是沒有兄長在,或許也不止試探,他倒想看看這位孤衍氏之首的身旁藏著些什麼人物。
“試探?”師雪妍瞪圓了眼睛,卻再一次低聲道:“言青豫絕不會是孤衍氏逆黨。”
“你為何如此篤定?”蓁胥心下不快,便選擇了與她挑明:“你身中奇毒無可解,殿下只能鋌而走險,選擇先從長寧侯下手,既然韶廣與孤衍氏有勾連,因此你身中之毒必定與兩方勢力有關,故而才去了長寧侯府,為的便是將此事揭到檯面上,使得陛下不能因皇后而姑息此人,只要從長寧侯身上開始徹查,便能揭開幕後之人,你還能有一線生機。”
南凌延月是為了她?師雪妍倒沒傻到認為自己在南凌延月的心中有多重的分量,她理性地分析了一番,南凌延月不過是想借她中毒之機將長寧侯與孤衍氏勾結一事鬧大,這樣既能用長寧侯受賄一案而被陛下重罰,又能逼迫他說出孤衍氏逆黨的行蹤。
袁黎的出現不奇怪,只是沒想到言青豫居然也來了。
袁黎乃北祁遺族,若說他是孤衍氏逆黨倒有極大的可能,但他的身份擺在那裡,他不是北祁皇族,更與孤衍氏沒有一毛錢關係,就算日後復國有望也坐不上皇位,所以任憑他的身份如何“明顯”也不會被人懷疑是孤衍氏逆黨。
而言青豫……
別人不知他的真實身份不奇怪,但這全天下或許只有她知曉,這具身體裡的靈魂是來自現世的皓東延。就算言青豫是孤衍氏舊人,孤衍氏一族的仇恨又與他何干,以她對皓東延的瞭解,他犯不著為了一群不相干的人籌謀劃策、耗費心力。
她定然不能告訴蓁胥言青豫“真正”的身份,便選了一個有幾分信服度的說辭。
“我父親曾說言先生的雙親都是祁國人,他又怎會是孤衍氏逆黨……”
“身份可以偽造。”
“若他是孤衍氏逆黨,又為何要辭去少師一職?在宮裡豈不是更方便行事?”
蓁胥見師雪妍如此維護,頓生不滿:“我知你與他交情匪淺,但事實便是如此。”連相處多年的謝雲都能如此決絕的下手,可見此人狠毒無情,就算那日之事換成師雪妍,他不信言青豫會手下留情。
“事實?什麼事實?你認為殿下去長寧侯府是為了我而無其他,為何言先生不能?你對他有偏見。”
蓁胥豁然起身,忍了一頭怒氣,聲音卻止不住的冷了幾分:“你信他不信殿下?”
師雪妍覺得莫名其妙:“我信殿下去長寧侯府是為了救我,但卻不只是為了我,我們從黔州回來殿下便立志要找到證據讓陛下懲處長寧侯,此次難道不是絕佳的時機?若他只是為了我,叫上袁黎做什麼?”
她也是後來才知曉,南凌延月那晚去長寧侯府事先通知了袁黎,兩人唱了雙簧為的便是逼迫長寧侯出手,再借機拿下他。
蓁胥張了張口,一時也不知如何反駁。
師雪妍見他眉頭深皺,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寒意,當即明白這醋罈子是翻了個徹底,趕忙捂著胸口裝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