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討論案情(第3/3 頁)
關心的是什麼?
師雪妍想問,卻沒問出口。
祁國最年輕的少師,分明有大好前途,卻在鼎峰之時辭官離去,做了書齋先生。
不為錢、不為權、不為名、不為利。
世上當真有這樣的人嗎?
她每次見此人,都覺他不似表面的澄澈,像是一潭清水,你以為能見得著潭底的魚,以為不會太深,可一旦探究,便知內裡是一片深不見底的暗潭。
思緒飄的有些遠,她猛地拉了回來,抬眸望了過去,見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她看不懂言青豫眼中的情緒,只覺有些慌。
“別動......”
他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髮髻,用手撥動她髮間的翡翠挑簪。
眸光流轉之際,他將手移向她的面上,見她眼尾的那顆熟悉的黑痣在脂膩般的肌膚上,忽覺有一種異樣感覺,不知為何,既陌生,又撩動。
他的手緩緩向下,指尖輕點她眼尾的那顆黑痣。
師雪妍像是被電打了般猛的起身後退了兩步,凳子被絆倒,發出一聲頗為刺耳的響聲。
“先生......”
言青豫的手僵在半空中,少刻,便收了回來,只藏在袖中緊緊握住,復又鬆開。
他恢復了以往的淡漠神色,相較於還處於被雷劈了的師雪妍,顯得平靜許多。
“怎麼,你很怕我?”
師雪妍笑了一下,勉強控制住了神色,道:“沒......言先生哪裡可怕了,可怕的應是孤衍氏逆黨。”
這句似曾相識的話她也跟南凌延月說過,只前一個是真心的玩笑,後一個卻是違心的實話。
說南凌延月可怕,她卻沒覺得此人可怕,但言青豫......明明是別人口中的溫潤君子,可她總覺此人身上少了些世俗的煙火氣。明明像是一盞盛燃的燭燈,卻明滅可見。明明看似少私寡慾,卻對事事洞隱燭微,察人不可察,思人不能思。
原主記憶中的言青豫總是溫潤如玉,清朗如風,如陽煦暖,如月彌蘢。但在這一刻,她的眼中,此人的雙眸似罩了一層蘢霧,凜若冰霜,寒風侵骨般地注視著她。
她的腿不爭氣地向後又退一步,卻得來言青豫一聲略帶譏誚的笑意。
“回去吧。”
言青豫到底心冷似鐵。
該說的話說了,該走的人也該走了。
“可是......”師雪妍還想與他說些什麼,言青豫卻下了逐客令。
“多思無益,如今風雲已起,孤衍氏早晚一日會露面,屆時你自會知曉何為真正的可怕。”
言青豫看向師雪妍,垂眸淡道:“有人來接你了。”
蓁胥面色陰翳地站在言青豫的別院中,一旁攔他的子杜被折了胳膊,卻因礙師雪妍的身份,不好大聲喊叫,只能低聲咒道:“蓁將軍硬闖流雲齋,可知後果?”
蓁胥不假思索道:“知道,又如何?”他丟開子杜,望著緊閉的房門:“師姑娘可在裡面?”
子杜揉著被折疼的胳膊怒目而視,卻不回答。
只聽“咯吱”一聲,門從裡面開啟,師雪妍從中緩緩走了出來。
她見蓁胥氣壞了,衝他扯了一抹笑容,道:“蓁胥.......我出來散散心.......”
蓁胥不與她多言,不顧她的掙扎扯著胳膊便要強拉硬拽,卻見言青豫從中跟了出來。
他將眼神搭在蓁胥拉扯師雪妍的手上,不悅道:“淮安王未曾教過你男女有別?太傅府還在,師大人也還在,你今日行徑,難道是想欺辱太傅嫡女?”
蓁胥不反駁,反而行禮道:“言先生。”他緊緊抿住唇角,隔了一會方道:“我知先生洞若觀火,想必有些不該說的話,應是沒說。”
言青豫緩緩展袖,緩步上前,立身於他們二人之間,將師雪妍護在身後,才道:“在言某這裡,沒有該不該說,只有想不想說。”
兩人之間似有無形的火星子,噼噼啪啪地炸燃。
師雪妍趕緊上前將兩人分開,對著言青豫行了一禮,道:“先生,今日雪妍多有叨擾了,改日太傅府無恙,自來拜謝先生。”
說完便拉著面色十分難看的蓁胥逃也似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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