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討論案情(第1/3 頁)
言青豫未曾預料到似的,竟笑了一聲,這笑聲說不出是喜是嘲,又似夾雜了些複雜情緒,讓一旁的面具男子和趙崇皆是一愣。
這種時候還能想得起他來,真不知小姑娘安的什麼心思。從淮安王府跑出來,想來是覺當今陛下的親皇叔指望不上,想著來指望他?
言青豫一時摸不清這小姑娘心底在想些什麼,但既然來了,他也不好不見,至少得聽聽她要說什麼。
“你們先盯著南凌延月和太傅府。”
“主上!”趙崇見他腳步匆匆,似有些急的樣子,心中卻是一跳,但礙著一旁還有外人在,沉默片刻,末了只抬起頭來目色灼然地看著言青豫。
到底一句話沒說,看著言青豫決然而去。
師雪妍靠兩條腿走到流雲齋時,言青豫已回了書房,自己研了墨正寫著字,人便到了。
這般情況,師雪妍不敢大搖大擺地走進來,先叫了看門的喊來子杜,跟著他從側門進了言青豫的院子。
一進門,她見言青豫正立身揮筆,那姿勢挺拔如柳,側顏清俊,有一股子世俗不及絕頂煙霄的縹緲感,可當他抬眼看來,又覺溘然而致的壓迫感撲面而來。
師雪妍見他望向自己,忙收斂了神色,行禮之後也不知該從何說起,只看著他不說話。
言青豫緩步走了過來,微微歪頭打量她的神色,忽而笑了笑:“怎麼了?來找我又不開口?”
師雪妍因父親的關係自小與他熟識,或許是因腦中的記憶,又或許是因原主心中的情愫還殘留了一分在她體內,她對此人總有一種說不清的複雜感覺。
他曾受父親指點,與其亦師亦友,她也是想了許久,才來找他。言青豫此人在如今的淮洛城中頗有威望,且他與此事沒有牽連,不似南凌延月,對孤衍氏恨之入骨。
她心中不是不知,南凌延月幫她,是基於他對父親還有幾分信任的原因,但哪日若這幾分信任被孤衍氏不斷捏造的證據湮滅了,那第一個轉頭對付父親的,便是他。
她不能將希望全部賭在此人身上。
“先生可聽說了?”
未道明何事,因為她肯定言青豫知道。
“淮洛城才多大,自是知道。”
他見小姑娘望著自己,哀色漸濃,眸中一股化不開的委屈難受,頓時有些心軟,嘆道:“得知太傅府出事的第一日,我便去尋你,後才聽聞你被南凌延月帶回了王府,我便放心了。這淮洛城中,能在此事中護你平安之人少之又少,是他也好過其他心術不正之人。”
言青豫望著她愈漸糾結的眉宇頗為無奈,讓她坐在香楠木曲旁,自己則取了一卷畫來給她。
“自你走後,璇兒便一直心中有愧,前幾日給了我這畫,讓我轉交於你。”
她展開畫軸,竟是一隻不像雞,不像鳥的奇怪生物。驀然想起那日與璇兒說起鳳凰為何物,便覺想笑,可雙唇一動,又流下淚來。
“真醜......將我教的都還與我了......”
說是如此說,還是將那畫好好收了起來。
言青豫見她抹淚忍不住輕聲斥道:“瞧你那點出息,哭什麼,天塌下來還有先生在。”
師雪妍聞言一怔,心下像是流過什麼,又暖又軟。她抿唇抬眸,輕聲問道:“先生會幫我?”
“既覺得我不會幫你,還來找我?”
師雪妍:“......”
言青豫不想聽她說那些冠冕堂皇的話,直接切入了正題。
“你覺得淮安王不可靠,所以來找我?”他像是想起了什麼,又笑了起來:“瞧你進來的神色,當不是淮安王將你丟出來,而是你自己偷跑。姑且不說淮安王如何,那位令你失了神智的蓁將軍,不會來流雲齋拿你?”
師雪妍像被踩了臉,面子上有些掛不住,反駁道:“什麼叫失了神智?我沒有!”
“若不是為了他,你不過是與韶怡吵幾句嘴,怎會做這樣的事?”
師雪妍只覺十張嘴都解釋不清楚,但朔昭那晚她與蓁胥都.....那樣了,若此時再說兩人之間是知己之交她也沒底氣。
她反覆斟酌用詞,只撿了一句:“我氣不過韶怡總是欺我頭上,倒不是因為他。”
她不知言青豫信是沒信,觀他的神色完全看不出任何表情變化,仿若無波無瀾的一潭死水。
此人的可怕之處便是在此。
處事不驚,喜怒不形於色,永遠都是一副雲淡風輕,也許就像他說的,就算是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