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不謀全域性者,不足謀一域!(第1/3 頁)
在涇水以東的智氏墾荒團遭到了秦人的襲擊不是一次兩次,只是規模小且帶隊的人是個小蝦米,很難讓智氏這邊當作發起進攻的藉口。
畢竟,雖然大家都是一個肩膀扛著一顆腦袋,但是人與人真的不相同,乃至於人與狗之間差距可能更大的時代。
僅是小魚小蝦襲擊智氏的墾荒團,自然可以作為一個藉口,問題是很難得到列國的認可。
智氏要的是列國認為秦國自己找死,秦國君臣也無從反駁自己在找死,鬧出來的動靜肯定要足夠大。
在這麼個年代,黎庶自發的行為無法上升到國家的高度,小貴族或是“士”階層發起的小行動會被認為是義士是舉,有可能得到包括受害者的認同,認為確實是作為一名義士在幹有大義的事情。
分量足夠的人相反要保持足夠的剋制,不然就是在為國家招惹災禍了。
如果只是秦國的小貴族、“士”或黎庶襲擊智氏的墾荒團,以智氏確實侵犯了秦國的勢力範圍而言,誰都會認為那些人幹得好,有一股子的忠義,智氏反應太大則是被認為無視忠義且欺人太甚。
這一套三觀在現代人看來一定會覺得很莫名其妙,怎麼不能是道德的底線在一再踐踏中被降低,使得現代人產生那種看法?
諸如,現代人認為不幹壞事就是好人,其餘年代則是保護弱小和勇於擔當重任才算是好人的標準;現代人認為幹好本職工作是好人,其餘年代的看法則是幹好本職工作屬於天經地義。
還是那一句話,每一個時代都有屬於它的三觀與道德標準,春秋時代的三觀和道德標準在約束智氏,使得智氏必須要拿捏到足夠硬的把柄。
“率隊襲我者,乃是麻遂大夫?”智宵急趕回到‘梁’,問話只是想得到最終確認。
范蠡一臉喜悅地說道:“秦麻遂大夫恰在‘梁’作客。”
什麼作客,其實就是被俘了。
智宵沒有問遭遇襲擊時死傷了多少人。
會發生那種事情,本身就是智氏故意導致,要的就是拿到出師有名的把柄。
因為秦國那邊分量足夠的人給智氏造成了損失,哪怕世人知道怎麼回事,他們也只能評價秦國某人夠蠢,怎麼就上了智氏的當,給抓住把柄了呢。
到這個時候,智氏蒙受多少損失都是上下嘴唇一碰說了算的事,進入到開出一個看似合理卻讓秦國決不答應的賠償方案,隨後智氏再以受害者的身份出兵討回公道了。
“遵宗子令,已讓宰予出使秦都。如無意外兩日內應當迴轉。”范蠡看起來遠比以前更加尊重智宵了。
沒有辦法的事情,該次智宵在規則之內一步步逼迫秦國,明明是智氏要入侵秦國,即將變成智氏作為正義的一方教訓秦國。
什麼顯得重要?就是智宵一切都按照規則框架在做事,搞得世人清楚智氏的野心,偏偏罵都不知道該怎麼來罵。
智宵問道:“輔果如今在何處?”
范蠡走到懸掛的山川輿圖邊上,指著一個地方,答道:“三日前得到彙報,乃在此處。”
智宵目光看了過去。
輔果所部的地點在洛水以西一百公里左右,距離“涇陽”約兩百公里的北部。
那一片區域的地形顯得相對平坦,有山也只是坡度很緩的山包,總體來說非常適合縱馬狂奔。
近十年來的這一段時間,秦國與義渠迅速交惡,雙方大多數的交鋒就是發生在涇水流域周邊,打得最兇的就是雙方的遊牧族裔。
只不過,無論秦國還是義渠,他們其實都沒有成規模可以騎馬作戰的戰士,進入交戰時刻還是以步戰為主,馬更多是用來作為代步工具。
輔果北上壓迫白翟時,帶走了很多的馬匹與車輛,他們只花了半個月的時間就打穿到河曲區域,又用六天時間輾轉到了涇水北部兩百公里處。
現在列國會偵查,一般也就用心偵查十公里範圍內,再遠就是碰運氣巡視一下,更遠真不會去偵查了。
並不是帶兵的將校粗心大意,原因在於十公里範圍發現敵軍,有足夠的時間用來進行備戰,不會遭遇到突然間的襲擊,致使士兵來不及整隊,導致有攜帶甲冑的人來不及披甲。
所以,什麼“出其不意”之類,真的不是每次都將軍隊事先埋伏在某處,遭遇突襲指的是來不及整隊,以有備的方式幹趁其不備的事。
說白了,所謂的“乘其不備”指的就是敵軍根本沒有進入戰時狀態,士兵找不到軍官,軍官無法有效下令,好多士兵兩手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