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古典致師(第1/2 頁)
迎面撞上兩個陣營的軍隊沒有第一時間開打,其實就是當前時代一種“禮儀”上的展現。
這是一個哪怕作為死敵,大多數人都會盡力維持體面的時代。
當然,不能把吳國和越國包含在內,他們老早以前就不講究那麼多,能夠玩陰的,才不會追求什麼堂皇正大。
倒是自號蠻夷的楚國對上中原列國是一套做法,面對南方各國就是另一種玩法。
簡單來說,楚國想要成為天下霸主,面對中原列國講規矩是為了獲得認可。換作對上喜歡玩不折手段的南方諸國,楚國再講規矩不是自找難受嗎?
晉國盡力維持住講規矩的一面,究其原因是作為規矩的制定者,通行的規則對晉國有利。
其餘的諸侯國,他們算是不得不遵行規則,一旦破壞規矩會帶來更壞的後果。
拿宋襄公在跟楚軍交戰時,允許楚軍先渡河再列陣,來當一個例子。
要知道宋國在所有國家中的特殊性質,他們是殷商後裔之國,一旦不遵守規矩就要面對諸侯的群毆,遵循規矩戰敗一次,好過破壞規矩。
所以,宋襄公幹的真不是什麼“蠢豬式的仁義”,相反是一種聰明又理智的體現。
其餘的大多數諸侯國,他們同樣依賴現有規則的保護,一切只因為失去規則有國祚滅亡的危險。
現實就是,需要到了多強並立的時代,互相之間不再依賴規則的庇護,基本都有能力自保和滅掉對方,規則什麼的也就變得不必要再遵循了。
兩個陣營的軍隊各自列陣,期間沒有做出什麼互相干擾的行為。
換作是在其它時代,怎麼可能讓對方悠悠哉哉列陣,必定是各種能用的手段齊出。在春秋時代則是一種常態了。
晉軍最先列好陣型。
智躒擺出的一個三“矩”的陣型,整體來看是一種魚鱗陣。
所謂的“矩”就是方陣,智宵統率的一個“師”位於左矩,獨自成為一個攻擊方陣。
諸侯聯軍擺出了三個“徹”的陣型,以來自不同國家的軍隊獨立為一個“徹”。
這個“徹”可以理解為將軍隊擺成長方形的陣型,等於諸侯聯軍有三個長方形的方陣。
估計宋國統帥也知道魯國和衛國的羸弱,不敢讓魯軍或衛軍打頭陣,宋軍自己佈置在最前方。
各自列好陣型之後,宋軍那邊有一乘戰車獨自向前。
這是又到了致師的環節。
獨自向前的並不是向巢這位宋國的左師,乃是宋國的戰將皇瑗。
那麼,致師就不是兩軍陣前打嘴炮,要的是進行單挑。
單挑?魏氏對這種活動很喜歡,他們能夠在晉國獲得卿位,就是魏錡先射瞎了楚共王一隻眼睛,隨後跟中華第一神箭手養由基單挑,先後證明了自己的武勇。
魏錡也被稱呼為呂錡,跟養由基單挑被射中脖子,後來傷重不治身亡了。
晉軍這邊出陣跟皇瑗致師的便是來自魏氏的魏瞰。這人素有勇名,一出現就讓對面的宋軍出現嘈雜聲。
魏瞰的戰車出去之後,與皇瑗的戰車先靠近到三米之內,雙方互相站在戰車上朝對方行禮,之後卻是兩乘戰車的車組成員都下了戰車。
他們不是要步戰,主要因為現在戰車不存在車軸的關係,想要轉彎需要比較大的幅度,原地調頭的機動肯定做不出來。
現場就出現了那麼一幕,馭手負責控制好拉車的戰馬,車右和車左合力扛起戰車調了個方向,期間兩名戰車主將還走近了在閒聊。
戰車的重量約是兩百五十斤上下,兩個人合力抬肯定是抬得動,只是這種行為看上去有點像是在惡搞。
當然不是在惡搞,春秋到戰國出現那一幕是常態,乃至於到了西漢前中期都還能看見。
要進行致師的兩乘戰車調頭後各自退了將近一百米,隨後又再一次調頭,雙方的戰車主將遠遠地又再次向對方致意,戰車也在馭手揚起馬鞭的飛舞下向前衝鋒了。
馳騁狀態的戰車,馬蹄與車輪帶起了一陣陣的煙塵,他們接近到八十米內時,戰車上的車左就已經張弓在射。
現在沒有橡膠輪臺,車輪為實木結構,地面上有石塊或是略顯凹凸就會讓戰車變得無比顛簸。
車左在射箭時,有人會拉著腰帶幫忙穩住身形,一般情況下這是車右的活。
車右在幫車左穩住身形射箭的同時,一手扛著盾牌,隨時準備擋下對方射來的箭矢。
雙方從八十米的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