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王潔流產(第1/3 頁)
田芳喝了一口水,看了看我,嘆道:“你整個人都沒精神了。”
我疲憊地一笑:“心被掏空了。”
她眼圈一紅:“你得吃好,喝好,還得練好,你曾經告訴我,武功一天都不能丟,你多久沒練功了?”
我搖搖頭:“渾身是傷,也沒心情。”
她說:“那就簡單地站站樁,什麼都能丟,樁功不能丟。”
我這都是當初在大學裡,我告訴她的話。
此刻再聽到這些話,百感交集。
田芳又說:“你得把身體養好,你不能垮了,還有很多事等著你去做!”
我淡淡地說:“我知道。”
她忽然將手按在我的手上:“夢蝶一定會平安回來!你一定要振作起來!”
她眼神犀利,目光堅定。
這是一個女刑警的職業本色。
我堅定地點點頭:“對!”
突然,我一陣偏頭疼,不由地揉了揉鬢角。
她忙問:“怎麼了?
我說:“沒事,沒事。”
她眉頭一皺:“你都有白頭髮了……”
我根本沒注意到,轉頭在鏡子裡看了看,鬢角和頭心真的出現了絲絲白髮,我終於體味到了“伍子胥過昭關——一夜白頭”。
我其實還有另外一件事,壓在心頭。
我的孩子沒了,胎死腹中,四個多月了,做了流產。
那一晚,王潔在盛山市靜靜地等著我,一直等到天亮,我也沒到。
她很倔犟,直到上午九點,才給我打了一個電話:“你為什麼沒來?”
我當時正和爸爸媽媽在醫院陪著我岳父和岳母。
我趕忙走到樓梯口:“我家裡出事了。”
她沉默片刻:“我懂了。”說完,就掛了電話。
我趕忙打過去:“真的出事了,我岳父被車撞了,剛剛做完手術,我本來要去盛山市看你,車到半路,我就接到了我岳母的電話,我趕緊往魯水縣趕,路上遇到了侯傑一夥伏擊,他們把我老婆劫走了……我老婆現在生死不明……”
王潔悵然一笑:“有生有死,有死有生,其實……活著也沒什麼意思,我也該走了……”
我覺得這話不對:“王潔,你放寬心,等我找回我愛人,我馬上去看你!”
“不必了……我昨天下午又做了一個檢查,今天出結果了,孩子的胎心徹底沒了,他死了。”說完,王潔再次掛了電話。
我的眼淚流了出來,《紅樓夢》上說女人是水做的,絳珠仙草,前來還淚,男人又何嘗不是?
我的淚,快哭幹了。
我再次撥打過去,王潔已經關機了。
我坐立不安,心神不寧。
我媽媽從病房裡走出來:“怎麼了?”
我悲痛地說:“媽,王潔肚子裡的孩子……沒保住。”
我媽媽愣愣地看著我,她也受不了打擊了,一個接著一個的噩耗,快把我媽媽擊垮了。
她摸著我的肩膀說:“兒啊,父母和子女其實是一種緣分,也許你和這個孩子,緣分淺,他如果有情,還會投胎回來,他沒死,他只是暫時離開了!”
說完,媽媽淚水滾動。
媽媽是那麼地絕望,那麼地悲傷,可作為一個母親,她依然在安慰我。
我低沉地說:“媽,現在王潔情緒不好,有點抑鬱,我沒法去看望她,你能不能……”
我還沒說完,媽媽就說:“你不用管了,你照顧好夢蝶的爸爸媽媽就行,我自己去趟盛山市,王潔如果做流產,我會陪著她,照顧她!”
我再次伏在媽媽肩頭,眼淚奪眶而出。
突然,我電話響了,我一看是陌生號,但區號是盛山市的,我趕忙接聽:“喂?哪位?”
對方說道:“我是盛山市裕華路派出所民警,請問你是許小山先生嗎?”
我忙說:“我是!”
對方說:“你認識一個叫王潔的女士嗎?”
我說:“我認識!怎麼了?”
“她欲行跳樓……”
我左耳朵不太好使,聽成了“已經”跳樓,嚇得我嗷地一嗓子:“什麼?已經跳樓?”
對方也嚇了一跳:“你不要反應這麼強烈,是欲行跳樓,不是已經跳樓!你聽清楚了再說話!”
我無奈地說:“同志啊,你這個口音……你得學學普通話啊,另外,緊急時刻,你不用整那麼多文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