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直搗老窩(第2/3 頁)
我連滾帶爬,不停地躲閃,大片大片的玉米秸稈被軋倒,他們像趕鴨子一樣緊緊逼著我,不弄死我,決不罷休。
我身上剛剛癒合的刀口,全撐開了,二次開裂是最疼的,一種扒皮抽筋的感覺。
我不停地往北奔跑,用盡全力,蛇行走位,吉普車雖快,但它得拐彎,我不停地轉彎,它一時軋不到我。
驀地,我聽到一聲槍響,“嘭”地一聲,一團鐵沙子向我襲來,他們還有一杆槍!
厚厚的玉米秸稈救了我,一陣噼啪作響,鐵沙子穿過玉米秸稈,卸下了一部分的衝擊力,幾粒鐵沙子擊中我的小腿肚子。
人中槍之後,首先感覺到的不是疼,而是麻,像是被什麼叮了一下,而後才是疼,鑽心地疼。
我生怕自己骨頭斷了,使勁兒蹬了蹬腿,沒事,我還能跑,沒傷到骨頭。
只是小腿一陣發熱,是熱血在流淌。
此刻,遠處的國道上燈柱射來,警笛大作,喧囂震天。
救兵終於來了。
我一瘸一拐,拼盡全力跑上國道,揮手吶喊。
吉普車調頭就跑,關了車燈,躥向西方小路。
我雙手握槍,瞄準吉普車輪胎射擊,可雨太大了,根本看不清,一槍打過去,沒有擊中。
我深吸一口氣,趕快跑向孟威那輛桑塔納跟前,探頭一看,大驚失色:夢蝶呢?
我懷疑自己眼花了,使勁兒眨了眨眼,一伸手將車門拉開,彎腰進去仔細看,又摸了摸,後座上空空:夢蝶不見了!
孟威還在,歪著腦袋昏迷在駕駛位。
我的腦袋“嗡”地一聲:我的老婆啊!
我剛才只顧著和對方激戰,對方肯定兵分兩路,一路開著吉普追殺我,另一路用另一輛吉普車把夢蝶劫走了!
他們可是有兩輛吉普車啊!
哎喲!可壞了!可壞了!
我捶胸頓足,恨不得殺了自己!
這是我有生以來,最大的恐懼,把心愛的人弄丟了!
她落在了侯傑的手裡!落在了魔鬼一般的人手裡!
我心疼得無法呼吸:許小山啊,許小山,你這次是真的完蛋了!碎屍萬段,也無法救贖啊!
兩輛警車,三輛警用摩托,呼嘯而來。
遠遠地一個聲音大喊:“小山!小山!我們來了!”
我聽出了是魏勇軍的聲音。
他們停下警車和摩托車,快步跑過來,魏勇軍跑在最前面:“怎麼樣,沒事吧?”
我指了指桑塔納汽車,道:“趕快打120,車上一位同事受了重傷,你們不要動他,他頸椎受傷了,等醫生來!”
魏勇軍點點頭:“好!”隨即看了看汽車內部,“夢蝶呢?”
我已經沒有眼淚了,漠然無語,心已經冷了,冷了,就會變硬,變得像鋼鐵一般!
我轉身就走。
魏勇軍一驚:“你去哪兒?”
我跨上一輛警用摩托,一擰鑰匙,腳下一蹬,掉轉車頭,直奔西方小路追去。
那些年,因為“路面硬化”政策實施,很多地方的土路都鋪成了磚道,雖然不如柏油馬路平順,但比土路好多了,至少下雨不會陷進去。
我騎著摩托在磚道上飛奔,雨水打在臉上,冷風嗖嗖刮過,一身刀傷開裂,腿肚子上流著血,我卻全然感覺不到痛,心裡只有夢蝶。
追了六七里地,也不見吉普車的蹤影,雨太大,實在不知道他們跑到哪裡去了。
況且我追的是第二輛吉普車,第一輛什麼時候跑的,跑向那個方向,我根本不知道。
我滿心失落,無盡淒涼,我的夢蝶現在怎麼樣了?清醒了嗎?是不是很害怕?很絕望?
後面一輛警車追來,魏勇軍和兩個同事遠遠地喊:“小山!小山!”
我掉轉摩托車,駛向他們,交錯之際,我停了下來:“你們繼續往前追,軍綠色吉普車,尾號遮擋了,可能是掛牌!”
魏勇軍問:“你呢?”
我說:“我先回所裡,和萬所長彙報!”
“好!你自己小心點!”
我騙他呢,我不騙他,他不會讓我走。
到了這種地步,我還有什麼顧忌的呢,夢蝶的丟失成了壓死我理性的最後一根稻草。
我的最愛落入最狠毒的人之手,我的心就被剜走了,沒有心的人,冷酷無情。
我不知這是侯傑一個人的主意,還是“四大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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