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鴻門宴(第1/3 頁)
最終,馬洪星一聲嘆息:“許警官,我都配合調查了,我知道的我都說了,你能不能保護我?保護我家人?我這算戴罪立功了吧?”
我想了想,嘆道:“你還是走吧!就說回來這一夜,發現苗頭不對,有人在盯梢,你就跑了!給侯傑或翟世衝打個電話,明白?”
他沉思片刻,點點頭:“明白!”
我說:“你早晚都得歸案,到時,我會給你寫《減刑建議書》,我說到做到!”
他痛苦地說:“這一切,快點結束吧!”
我說:“你記下我的電話,到時我需要你回來,你一定要回來!”
隨後,我將我電話號碼告訴了他。
他磨磨唧唧。
我說:“怎麼?你不想走?”
“我這手指頭被你掰斷了,怎麼走啊?”他痛苦地說。
我呵呵一笑,把他的手拿過來:“沒斷!是脫臼了!”隨即,一捋、一按,咯吱一聲,復位了。
跌打正骨是武行人的必修課,莫說跟別人拼拳,就是自己人對練,也會經常出現胳膊脫臼、下巴掉環、腳脖子旋轉的情況,習武之人都會正骨,順著骨槽一摸,卡準位置,猛地一用力,則骨頭復位。
他活動了一番手指,笑了:“咦?還真沒斷!”
我說:“你快走吧!”
他還是磨磨唧唧。
我十分不解:“你有病啊?牙疼啊?”
他一低頭:“我沒錢了,火車票都買不起了!”
我驚道:“翟世衝、侯傑沒給你發工資嗎?”
他不好意思地一笑:“都撩光了!吃飯喝酒泡小姐!還沒到發工資的日子!”
我摸了摸兜,把僅剩的72塊錢給了他:“趕緊走!”
他拿著錢跑了。
我之所以不抓他,是因為我一旦抓了他,必定打草驚蛇,翟世衝、侯傑一定會反撲,所有線索就會中斷,而我的家人和夢蝶全家,也會遭受滅頂之災。
另外,我抓了他又能怎麼樣?所長老萬能控制多久?最終還是刑偵大隊接手。
一旦馬洪星進入刑偵大隊,那就歸高天雷管了,刑事立案之後,押入看守所,萬一“意外死亡”了呢?或“負罪自殺”了呢?這種事他們能搞得出來。
就憑馬洪星女兒的那篇作文,我也不能讓一個孩子失去父親。
鬥爭,得講究策略,這是老萬告訴我的。
我雖然拿到了錄音,但我也知道,用處不大,對方完全可以說這是汙衊,單憑一方口供,沒法定罪。
這只是線索,它讓我有了更清晰地偵查思路。
凌晨,我回到家,一頭紮在床上,看了看胸口的刀傷,傷口不深,劃破一層皮兒。
我找出雲南白藥灑在胸口,裹了一層紗布,心情久久不能平靜:人,究竟可以壞到什麼程度?
財色名食睡,貪嗔痴慢疑。
吃喝嫖賭抽,坑蒙拐騙偷。
物慾遮眼,一步步划向深淵。
當心靈被魔鬼佔領,人就只剩了空空的皮囊,身體已不屬於自己。
我要加快腳步,拿到更多的證據,下一個目標:潘玉龍!
按照“旋子”馬洪星的說法,潘玉龍,是“四大天王”中最容易被拿下的人,這小子除了玩女人,沒一點正事,胭脂堆裡逞英雄,石榴裙下度餘生,油嘴滑舌,色厲內荏。
如果潘玉龍被我拿下,很多大案要案他是直接參與者,那就證據確鑿了。
而後我將所有證據統統打包,寄往省公安廳、檢察院、反貪局。
我直接繞過縣市一級,免得他們從中作梗。
天已經大亮了,我雖然一夜沒睡,但心情格外舒暢,折騰了這麼久,終於有點眉目了。
高興之餘,我給夢蝶打了一個電話,夢蝶正在和她學校的校長通電話,商量何時復課的事。
我感覺曙光要來了,天要晴了。
突然,叩門聲起,我開門一看,是強子,登門造訪。
這個小子,在我被重擊之後,基本沒露面,我知道,他怕沾包,這貨膽小,平日裡咋咋呼呼,遇事必躲,高中時我就看出來了。
一進門,強子就笑呵呵:“哥們兒,好點沒?腦袋還疼不?”
我冷冷一笑:“想起我來了?”
他說:“我最近工地上太忙了,你在醫院昏迷時,我去看過你,守了你一晚上,阿姨沒告訴你?”
我說:“告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