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回憶(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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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第二日，床榻旁邊的窗梗上透過幾縷陽光，輕柔地落在宋洛的面龐上。

&esp;&esp;冬日初雪後的第一縷陽光照得她迷迷糊糊睜開了眼。

&esp;&esp;手往旁邊探去，只能摸到被空氣凍涼了的被衾。

&esp;&esp;昨晚的溫存像是一場灼熱的烈焰，呼啦啦地席捲過全身，然後燒得什麼也不剩下，讓人來不及反應，一切便都成了灰燼。

&esp;&esp;她慢慢從床上坐起來，肩背和私處還隱隱有些痠痛。

&esp;&esp;下身黏黏膩膩，宋洛掀開衾被看了一眼，點點紅暈爬上臉頰——大腿內側還附著著乾涸了的白色濁液。

&esp;&esp;“淳華。”宋洛朝著屋門口的方向輕聲喊道。

&esp;&esp;“夫人醒了？”淳華從門外走進來，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遍床榻上的少婦。

&esp;&esp;“嗯。我想沐浴。”

&esp;&esp;“是。”淳華福了福身，然後轉身走向門口，吩咐其他下人去燒水，同時遣人去端溫好的避子湯。

&esp;&esp;避子湯端來了。熱水也準備好了。

&esp;&esp;淳華注視著宋洛將棕褐色的藥汁一飲而盡，接過空碗福身退下。

&esp;&esp;宋洛褪盡身上的單衣，跨進浴桶中。

&esp;&esp;水的溫度比她的身體略高，她沉下身子的時候，將她完完全全包裹住。

&esp;&esp;溫暖的，浮動的，像是回到了母親的羊水中的安全感。

&esp;&esp;熱氣向上卷，將她的面龐燻得紅潤潤的。

&esp;&esp;她擠了擠小腹，看著昨晚射進去的異物從體內流出，然後在透明的溫水中散開，直到消失不見。

&esp;&esp;或許這原本會變成一個孩子呢。

&esp;&esp;她默默想著。

&esp;&esp;嫁進裴府之前，作為一個有著明顯的胡人血統的庶女，在宋府過得並不容易。

&esp;&esp;親生母親過世得早。

&esp;&esp;其他兄弟姐妹和她不親近。

&esp;&esp;吃飯的時候，他們會在高談闊論里加上幾句不冷不熱的暗諷。

&esp;&esp;“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之類的。

&esp;&esp;父親和祖母對於這種暗暗的排擠不置可否。

&esp;&esp;作為禮部尚書，宋智最是重“禮”，在外人面前對自己的幾個孩子絕不厚此薄彼，哪怕是青樓的胡姬誕下的庶女，面子也做足了。

&esp;&esp;府裡的丫鬟小廝咂摸出了主子們洶湧的暗流，也都默默地有樣學樣，各處不痛不癢地為難她和她的貼身丫鬟。

&esp;&esp;比如冬天的時候領的木炭被“不小心”浸到了雪水裡。

&esp;&esp;她的丫鬟洗衣服的時候被撞翻了盆。

&esp;&esp;——類似的事情層出不窮。

&esp;&esp;不是能鬧到父親和祖母面前的大事，但又不算是她生活裡的小事。

&esp;&esp;她曾經嘗試過融入這個“家”。

&esp;&esp;到最後這些努力都像是飄落在水面上的灰塵，沒有濺起一絲水花。

&esp;&esp;於是她不再奢望。

&esp;&esp;“至少現在冬天的炭能燒得很足。”看著窗外飛舞的雪，宋洛滿足地想。

&esp;&esp;紫宸殿內。

&esp;&esp;身著明黃色常服的年輕皇帝坐在案桌後，注視著桌前站立的大理寺卿。

&esp;&esp;“裴卿，白太醫家滅門的案件搜查進展如何？”嚴肅的聲音透著幾分氣勢。

&esp;&esp;“回皇上的話，白家滅門案是一個殺手組織所為。”

&esp;&esp;“哦？”

&esp;&esp;“臣昨夜審訊了一名擒獲的黑衣人，不管用什麼手段，他都一字不吐，應該是受過專門的訓練。臣從他身上搜到了一枚銅片，上面雕刻著一隻鷹，嘴裡銜著彎月。而白太醫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