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上元(第2/2 頁)

完的問題。她剛說出口，還沒說完，就有個小乞丐撞到了裴世存身上，摔倒了。

&esp;&esp;那個小乞丐髒兮兮的，她好像看到了曾經的埃裡因。她忍不住伸手，想蹲下去將他扶起來，但自己的丈夫先自己一步。

&esp;&esp;他毫不嫌棄地抓住那乞兒髒兮兮的手臂將他扶了起來，然後問乞兒“沒事吧”。說著還從錢袋裡掏出一兩銀子塞到了乞兒手中：“上元節，去買點想吃的東西吃吧。”

&esp;&esp;宋洛看見乞兒嘴動了動，囁嚅了一句什麼，但是聲音太小了她沒聽見。乞兒說完向裴世存鞠了個躬表達感謝，就轉頭跑遠了。剛剛沒聽見的話應該是什麼感謝的話吧，宋洛在心裡默默猜測，也並未過多在意，她心裡還想著把剛剛被這事情打斷的問題再問一遍。

&esp;&esp;“夫君”她開口。

&esp;&esp;沒有回應。

&esp;&esp;她看向身旁的人，他正皺著眉，好像在想什麼事情，沒有注意到自己。她鼓起勇氣又喊了一次：“夫君”

&esp;&esp;裴世存好似如夢初醒似的回過神來：“怎麼了？”他完全忘記了剛剛宋洛想問他一個問題的事情，被剛剛乞兒帶來的訊息佔據了心神。宋洛剛剛鼓起的勇氣，此時像被戳破的氣球，一溜煙全跑光了。她若無其事地回答：“沒沒什麼。”

&esp;&esp;又沒了回應。裴世存牽起她像剛才一樣往前走，但她很明顯感覺到他好像在想著別的事情。宋洛繼續安靜又乖巧地被牽著，跟上他的步伐。至於老和尚說的話到底代表什麼，“擱置到適合的時機再詢問吧”，她想著。

&esp;&esp;乞兒傳遞完訊息，把銀子揣到懷裡，滿意地在街上走著。還沒回到自己棲息的破廟，就有一雙手捂住了他的口鼻，飛簷走壁將他帶到了城郊荒無人煙的樹林裡。

&esp;&esp;“你剛剛說了什麼？”綁架他的人鬆開了手，讓他說話。

&esp;&esp;“我我什麼都沒說！”乞兒急切地否認道，恐懼侵蝕了他，他意識到自己恐怕凶多吉少了，但是如果承認自己恐怕會立馬被殺掉。

&esp;&esp;那人二話不說，刺了他的大腿一劍。

&esp;&esp;“啊啊啊啊啊啊！”刺痛襲來，乞兒忍不住叫出聲，悽慘的聲音在夜晚陰森森的樹林裡迴盪。溫熱的血液噴灑出來，嘩嘩地往外流，很快染溼了他髒兮兮的棉褲。

&esp;&esp;“說不說？”那人二話不說提起劍又要向乞兒的手臂刺去。

&esp;&esp;“我說！我說”乞兒大叫。

&esp;&esp;黑衣人收回了手，沉默著等他開口，他紫色的眼睛在溫黃的月光下像索命的鬼火。

&esp;&esp;“我說了我宵禁時在雲來客棧門口看見帶著那個標誌的紫色眼睛的男人，”乞兒害怕地嚥了咽口水，他意識到他看見那個人和現在抓了自己這個人，很可能是同一個，“和一個女人說話。”

&esp;&esp;“還有呢？”

&esp;&esp;“沒”沒了。男子的劍作勢又要劈來，“還有還有！我說那個女人手臂上有狐狸抱月亮的圖樣，還聽到了她說‘皇后’！沒了！真沒了！我別的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沒聽見了，求求您放過我吧，我還有弟弟妹妹要養啊！嗚嗚嗚嗚嗚”乞兒害怕得痛哭流涕。

&esp;&esp;男子猶豫了一瞬，開口道：“對不起。”然後手起刀落，割破了乞兒的喉嚨。月色下，樹影婆娑，沾染血色的劍倒映在他紫色的眸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