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目的(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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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顧雙習睡飽，把精神養足，頭腦也重新運轉起來，深諳萬事皆須有尺有度的道理，譬如她即便向邊察擺臉色，也萬不能擺上太長時間。

&esp;&esp;於是，她伸出手，握住了邊察那根擱在她臉側的手指。少女掌心溫熱，觸及邊察的面板，男人那正陷在思考當中的大腦，竟為這份接觸而稍稍停頓、斷聯。

&esp;&esp;儘管他很快調整狀態、做出決策，但心臟已隨身畔這位少女而去，再無繼續工作的耐心。

&esp;&esp;邊察放下平板、摘掉眼鏡，俯身去看顧雙習的眉眼，試圖確認她的心情——他發現，她似乎心情還不錯，甚至還向他露出一個淺淡的微笑。

&esp;&esp;此前的沉默與不理不睬，於這時煙消雲散，沒人再提及那些不愉快的往事。現下的他們，是世間最普通、也最甜蜜的一對眷侶。

&esp;&esp;顧雙習先開口說話，語氣愛嬌：“邊察，我餓了。”

&esp;&esp;她握住他的那根手指，從指尖撫摸至指根；又把目標放在了他的無名指上，虛虛圈住戴在指根的那枚戒指，像嘗試把它摘下來，又小心地將它挪回原處。

&esp;&esp;她知道，邊察很看重這枚戒指。它代表著他“名草有主”，是他對外塑造人設的重要一環。

&esp;&esp;他問她想吃什麼，顧雙習隨口說了幾樣菜名，他便按鈴吩咐下去，讓廚房儘快送上來。

&esp;&esp;然後，顧雙習用手指牽扯住邊察的衣角，示意他往下挪動身體、半躺在床榻上，方便她爬到他身上，最終舒舒服服地趴在他胸口，二人臉貼著臉，親密無間地說悄悄話。

&esp;&esp;說是“悄悄話”，其實也只是一些再尋常不過的家常話。顧雙習拉著邊察身上這件棉麻質地的家居服，問他什麼時候有的這件衣服？她從未見他穿過。

&esp;&esp;邊察的手便摸下來，攥握住她的手，掖在掌心柔力揉搓，慢聲跟她說：“剛送到家沒多久。本來我很少穿這種型別的衣服，但想到雙習可能會喜歡看我穿，便讓文管家把它留了下來。”

&esp;&esp;他問她：“所以你喜歡嗎？喜歡看我穿。”

&esp;&esp;顧雙習當然點頭，她看得出來，他希望她喜歡：“您穿這種衣服——有一種特別的感覺。”

&esp;&esp;原諒她華夏語水平太一般，詞彙儲備少得可憐，搜腸刮肚、停頓半晌，才慢悠悠地說出了她的評價：“……整個人氣質更柔和、更平易近人了，不像平時那樣……高不可攀、遙不可及。”

&esp;&esp;一席話竟用上叄個成語，不枉她近期用功閱讀書本，總算小有成效。

&esp;&esp;邊察卻問她：“你覺得我平時高不可攀嗎？”

&esp;&esp;顧雙習朝他嬌嬌柔柔地笑：“您可是皇帝，手握大權，生殺予奪皆在您的一念之間……想必所有人都會認為您不好接近，但我也有我自己的小私心。”

&esp;&esp;她翻過手掌，主動與他十指相扣，再把他們交握的手擱在她的胸前，讓邊察觸及她的心跳。

&esp;&esp;顧雙習垂眸，流露出天然小女兒嬌態：“在我身邊的邊察，眼中只會看到我。像是向來端坐在雲端的天子，被我拉下了凡塵。”

&esp;&esp;一時之間，邊察沒有接話，而是審慎地打量著顧雙習。

&esp;&esp;另一隻空閒的手撫上她的後背，先是輕拍，然後來回摩挲，最終停留在她的後頸處，指尖柔慢按揉著後頸軟肉，手法好似撫摸一隻乖巧的貓。

&esp;&esp;“雙習說話真是越來越好聽了，哄得我心花怒放……”他說，“你是語言學習的天才，幾個月便走完了旁人十幾年的路。”

&esp;&esp;她微笑，柔順地把腦袋擱在他的肩膀上，口中仿似喃喃：“那都是因為有你這個好老師，耐心細緻地指導著我的學習……還有昨天的那位訪客。她陪我聊了很久的天呢，我也因此學到了許多新鮮實用的表達。”

&esp;&esp;圖窮匕見，顧雙習與他聊天的目的，原來就藏在這裡。

&esp;&esp;她甚至沒有和他繞太久的圈子，也像懶得多花點心思粉飾太平，寥寥幾句話，便向他揭示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