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匕首(第2/3 頁)
&esp;&esp;“我不會拋棄你的,我會一直把你留在這裡,你會一直是府邸的女主人。”邊察說著,手掌越過她的身體,捉住她擱在胸前的手。他攥著她的手,手臂將她環抱得更緊,直到她隔著後背,彷彿都能感應到他的心跳。
&esp;&esp;“我今年叄十歲,運氣好的話,應該還能再活個五十年。”邊察低笑,顯然對自己的運氣十分自信,“到了那時,雙習也快七十歲了,說不定還比我先死掉。我們起碼還有五十年可以在一起,我相信這五十年裡,你一定會過得比誰都要幸福快樂。”
&esp;&esp;他說:“我們可以周遊世界,體驗你想體驗的任何事,去看你想看的所有風景;我們可以結婚、生子,陪伴著我們的孩子長大,聽他們叫我們爸爸媽媽……一生中能感受到幸福的事兒就這些,而我覺得這五十年足夠我們一一實踐。雙習,你在害怕什麼?”
&esp;&esp;邊察抱緊她,嘴唇貼在她耳畔:“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拋棄你,你也不要想著擺脫我。除非死亡將我們分開,否則你只能和我在一起。”
&esp;&esp;恐懼感攫取了她的心臟,顧雙習不得不轉過身來,瞪大一雙惶恐的眼睛。
&esp;&esp;“為什麼非得是我?”她質問他,以絕望的口吻,“我到底做錯了什麼,要被你這樣對待?強姦和囚禁還不夠,還要繼續被你控制幾十年?我現在就想要去死。”
&esp;&esp;“你當然可以去死,但我確信姜疏音肯定可以把你救回來。”邊察恍然未察她的怒氣,仍飽含溺愛地撫摸著她的長髮,“而且你要是去死了,那其他人怎麼辦呢?你清楚我是個徹頭徹尾的壞種,失去你只會叫我更肆無忌憚,我不介意血流成河、生靈塗炭,可是你呢?你會介意的吧,這天底下那麼多條性命。”
&esp;&esp;顧雙習嘴唇翕動,猶自強作鎮定:“我怎麼可能……會介意……我甚至都不認識他們。”
&esp;&esp;“你拿他們威脅我,算是下錯了一步棋。”她說話時堅定了許多,彷彿如此便能提高話語的可信度。
&esp;&esp;邊察不為所動,手指纏綿地繞著她的髮絲,口氣很無所謂的:“最好真是。”隨後他按下床畔的呼叫鈴,吩咐安琳琅進來。
&esp;&esp;顧雙習意識到他想做什麼,恐懼感愈發強烈,接近鋪天蓋地,幾乎要把她壓垮。
&esp;&esp;安琳琅是訓練有素的專業女傭,深諳隨叫隨到的工作準則,因此邊察的命令下發不足一分鐘,她便敲響了房門,得到閣下的首肯後,方開門進來。
&esp;&esp;進來後也不敢多看,垂首垂手立在門口的地毯處,等待著主人的下一步指示。
&esp;&esp;邊察騰出一隻手,伸向床頭櫃,從抽屜裡摸出一柄匕首,扔到了安琳琅腳畔。
&esp;&esp;冷冷地下了指令:“把你的手砍了。”
&esp;&esp;不行、不行……絕對不可以!倘若失去了雙手,安琳琅就廢人沒有什麼分別了。
&esp;&esp;顧雙習毫不懷疑,邊察一定不會給安琳琅安排醫生,更不可能讓她安度餘生。他是至高無上的權威,只需輕飄飄的一句話,彈指間掐滅數人的生命之火,而他甚至不會沾染上分毫塵埃。
&esp;&esp;可也正因他是權威,安琳琅必定會照著他的話去做,否則她只會落到更慘烈的下場。兩害相權取其輕,失去雙手總好過遭受無法預估的折磨。
&esp;&esp;但是……“不要!琳琅!不要聽他的……”顧雙習心急如焚,想要抬頭看看安琳琅的動作,又被邊察強行按回去。他重複道:“砍掉你的手。”
&esp;&esp;顧雙習聽見匕首出鞘的動靜,“鏗”地一聲脆響,她知道安琳琅真的會照著做!可是琳琅又何罪之有,會變成邊察的出氣筒,純粹是因為顧雙習不夠乖巧。
&esp;&esp;她閉上眼,為自己的軟弱無力而流出淚水,再把一張梨花帶雨的臉埋進邊察懷中,語氣放到最柔順的境地:“邊察,不要。”
&esp;&esp;她痛苦地掙扎著:“不要讓琳琅傷害自己……”
&esp;&esp;“沒聽見小姐說的話嗎?讓你別聽我的。”
&esp;&esp;邊察終於出聲,制止了安琳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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