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2/2 頁)

正在急劇衰竭，而艾爾海森毫無辦法。

&esp;&esp;他只能看著這朵自己用心養護愛惜的花朵衰竭，直至她死去。

&esp;&esp;在安普爾的病上，他無能為力。

&esp;&esp;銀色頭髮的學者在那段時間裡能做的，只是日復一日地守候在太太身邊，等待她短暫的清醒時間，好告訴太太——

&esp;&esp;——“無論如何，我始終在你身邊。”

&esp;&esp;艾爾海森和太太說過很多謊，無論是騙她說小蛋糕買完了，好讓安普爾少吃點甜食；還是騙太太說愛他，但其實他有時候也並不明確自己的情感；再或者騙她說自己去出差，實際上幹了些別的事情……他都做過。

&esp;&esp;對於這些所謂的“謊言”，艾爾海森並不覺得歉疚，銀髮學者即使會因此對太太妥協，但是下一次他還是會“合理地運用語言”。

&esp;&esp;直到安普爾生病。

&esp;&esp;那時的艾爾海森一次又一次地告訴太太：“你會好起來的。”

&esp;&esp;他說：“安普爾，你只是生了一次小病。”

&esp;&esp;可是他們都心知肚明，這只是艾爾海森安慰的話語罷了。

&esp;&esp;一個善意的謊言。

&esp;&esp;安慰她，也安慰他。

&esp;&esp;而太太也還是像以前那樣，笑一笑就假裝相信了他的話。

&esp;&esp;因為病痛而清減了很多的太太靠在病床上，蓬鬆的羽毛落在她瘦弱的胳膊上，顯得她更像是一隻落水的小團雀。可她看向他，笑起來時的模樣還是那樣明亮快活，安普爾因為不舒服而變得沙啞的聲音也像是甜甜的楓糖：“好吧，艾爾海森，那等我好起來，你要給我帶剛出爐的米圓塔回來！”

&esp;&esp;她伸出手，親暱地勾勾他的指尖，漂亮的綠色眼睛裡像是有整個春天的倒影。

&esp;&esp;那時艾爾海森說了什麼呢？

&esp;&esp;他只是伸出手，摸摸安普爾的頭髮，像以前的無數次那樣，答應了她：“好。”

&esp;&esp;但是從那一天之後，安普爾的身體再一次急劇惡化，她總是在昏昏欲睡，醒來的時間也越來越少。

&esp;&esp;艾爾海森很清楚，她很難好起來了。

&esp;&esp;他要失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