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3/10 頁)

是他心情不好，還是怎樣，他有時在客廳抽菸，有時去陽臺，有時在臥室。他抽不過叄口，便將其碾滅。

&esp;&esp;有時，他僅會簡單洗去表面上的血漬，不管殘留的氣味，不再甜甜的，做飯也不那麼細緻，大多時都隨隨便便應付。

&esp;&esp;以前那是裝給你看。

&esp;&esp;你以為他不在乎，畢竟他經常對你不耐煩，你以為他只不過是沒說出口，因為你能感覺得到。

&esp;&esp;之前以為他煩你。

&esp;&esp;好像不是。

&esp;&esp;那天，你並不理解他對你所說的“有意思”。

&esp;&esp;你看見一個孤獨而沉默的男人。

&esp;&esp;男人，是生物學上的分類，他的確是男人。你在浴室能清楚地目睹他由內而外的全貌，他胯部的生殖器，他每過一晚就會在下頜長出鬍渣，必須每日清早使用刮鬍刀。他的肉體需要發洩，他有生物本能的繁殖欲，你不知道他在外邊有沒有進行這方面的行為，只在天花板上單單看著，覺得雄性被生物本能驅動，有點可憐了。

&esp;&esp;人類有時總想超越動物。

&esp;&esp;但人本身就是動物。

&esp;&esp;裡蘇特極少夜不歸宿，沒你那麼宅，但較米斯達那類喜好社交的人群，他相當之宅。似乎沒什麼朋友，沒見過他與別人通電話，或是傳資訊。他都不和他的親人聯絡，完全活成一座孤島。倘若先前的你社交寥寥，那他就是社交為零。

&esp;&esp;與他的日常相比，你可謂“有意思”至極。

&esp;&esp;你還天天打遊戲，以前沉迷網上衝浪，前一陣一時腦抽，給他塞各式奇奇怪怪的故事。

&esp;&esp;你開始思索裡蘇特·涅羅活著是為了什麼。

&esp;&esp;若是能像你這般享受獨處，每天的娛樂僅有健身、閱讀、看電視，倒也沒什麼。

&esp;&esp;可他要能享受，就不會擺出那張表情，時不時抽菸了。

&esp;&esp;你從裡蘇特身上窺見幾分鄰居先生的影子。

&esp;&esp;鄰居先生比裡蘇特開朗太多，你卻也撞見過鄰居先生這副模樣。你先前問過，鄰居先生說，他覺得孤獨。

&esp;&esp;好似除了活著，沒什麼特別大的動力。

&esp;&esp;活著，不過是為了活著。

&esp;&esp;裡蘇特·涅羅的生活太過無聊，摸清他的規律，你便失了興趣，轉去觀察這棟房子裡的物體。

&esp;&esp;你以前沒關注過這棟房子。你不感興趣。

&esp;&esp;如今這番打量，真是破爛至極。

&esp;&esp;位居高層相夾之間的一樓，通風不暢，視野不足，陽光甚少。

&esp;&esp;福葛說陽光的缺失容易造成人變得陰鬱。

&esp;&esp;你於下水道口找到許多蚊蟲的卵，試著影響外界，成功一一捏爆這些卵。

&esp;&esp;僅限如此。也許是蟲卵過小，你可以與它互動，而像在牆壁內築巢的螞蟻，你就無計可施。

&esp;&esp;每次醒來你就在牆體裡觀察螞蟻。

&esp;&esp;螞蟻長得像某昆蟲系假面騎士——應當說本就取材自螞蟻。它們相當聰明，巢就建在廚房附近，裡蘇特沒收拾乾淨，蟻兵巡邏隊就尋到食物，開始搬運。

&esp;&esp;你悄咪咪捏爆幾顆卵。

&esp;&esp;起初，螞蟻們沒反應，你像捏氣泡膜那樣上了癮，等你捏多了，工蟻就開始亂走，蟻后產卵的頻率上升。

&esp;&esp;你覺得自己可以寫一篇《螞蟻社會觀察報告》。

&esp;&esp;可還沒觀察幾次，裡蘇特就摸到這條牆縫，把蟻后給滅了。

&esp;&esp;失去蟻后，工蟻們漸漸老去、死去。沒有新的生命誕生，這一片渺小的螞蟻帝國就這般悄無聲息地崩塌，熄聲匿跡。

&esp;&esp;他進行一次大掃除，不僅螞蟻，你也找不到這房子裡除人類以外其它的生命。

&esp;&esp;你不得不將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