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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你不記得什麼時候有求過他們保護,也沒向這群黑手黨交過保護費。
&esp;&esp;“啊。”你突然懂了,『你是在愧疚嗎?』
&esp;&esp;他們都看向你,你納悶,黑手黨會愧疚?燒殺搶掠還會為斷別人的腿愧疚?
&esp;&esp;『又不是你把我的腿打斷的,安心啦。』
&esp;&esp;反正你不需要用腿做飯打遊戲,裝上義肢照樣可以行走。
&esp;&esp;該被搶劫還是被搶劫,該被歧視還是被歧視,該工作還是工作,該宅還是宅,沒差。
&esp;&esp;龍套npc死傷殘都很正常,這比在民風淳樸的美國哥譚好多了,那裡什麼亂七八糟妖魔鬼怪都有,你要是穿過去,分分鐘上天。
&esp;&esp;你表示是自己倒黴而已,這樣卻好似戳中福葛的軟處。
&esp;&esp;『可是不和我們扯上關係,你根本就不會捲入這場戰鬥!你又不是黑手黨,和這種事本來沒關係……』
&esp;&esp;小草莓喊著,布加拉提立刻打斷他,因為你需要休息。福葛默然片刻,道了聲歉,逃也似的跑出病房。
&esp;&esp;喬魯諾跟過去,屋裡餘下的只有布加拉提與米斯達。
&esp;&esp;『你真的覺得是自己倒黴嗎?』布加拉提坐下來,問你,『不會恨我們嗎?我沒有經過你的同意就簽了手術協議書。』
&esp;&esp;『要是你打斷我的腿,我覺得我可能會恨一下。』你萬分誠實地道。
&esp;&esp;米斯達插話,『要是死了呢?』
&esp;&esp;『死了就死了唄。』反正死了之後沒感覺。
&esp;&esp;守床的兩人都閉了嘴。
&esp;&esp;『截肢手術沒那麼簡單。』布加拉提又開口,『會有很多後遺症,如果恢復不好,你可能一輩子都……』
&esp;&esp;『那也要活著啊。』
&esp;&esp;都已經這樣了,你能怎麼辦,又不能找一條腿給自己安上去。
&esp;&esp;日落之前,醫生又來一次,說要拔尿管,你什麼也沒想,結果被醫生的操作疼出殺豬叫。
&esp;&esp;喵的,你恨他們了……
&esp;&esp;醫生安慰道拔完了拔完了,可你的尿道還留著痛,身子一抽一抽,福葛問你還疼得厲害嗎?你緊咬牙關,欲語淚先流。
&esp;&esp;護士說你就忍忍吧,等你生孩子的時候還要插呢。
&esp;&esp;該死,你這輩子都不要生孩子。
&esp;&esp;又昏昏沉沉睡著,這可謂是鹹魚生中最糟糕的一天,但也許以後還有更糟糕的,現在無法下定論。
&esp;&esp;夜裡再一次被迫驚醒,腳趾針扎一般的疼,五指連心,那些針好像插進了指頭或是指甲隙裡,你在昏與醒之間掙扎,手在被子上摸著,陪床的人問你怎麼了,是喬魯諾。
&esp;&esp;你說腳趾疼,他掀起你右邊的被子,可你疼的是左腳……
&esp;&esp;左腿都沒了,左腳怎麼會疼?
&esp;&esp;大腦彷彿還不能接受這個事實,拼命地向你的左腳下達指令,可左腳不知去了哪,指揮官發出的電報永遠沒有細胞接收。
&esp;&esp;你想摸自己的左腳,努力去夠,碰到被切割掉的左腿,那裡被紗布裹纏,下邊空蕩蕩一片。
&esp;&esp;可它卻好像還在,可它又確實不在了。
&esp;&esp;喬魯諾擠壓止痛泵,但藥物對不存在的地方無效,他又握住你的手,手心已經全是溼淋淋的汗。
&esp;&esp;有好幾人圍上你,低聲說著義大利語。最後都靜默了,空氣中似是無人,一陣離去的腳步,房門緊合,喬魯諾坐回你的床邊,什麼話都沒對你講。
&esp;&esp;你哭到喘不過氣,肌肉與面板還在被火燒,腳底又被碎快扎著,有木屑,還有爆炸射出的玻璃,你想把這些都拔出來,可那裡什麼也沒有。
&esp;&esp;喬魯諾裹起你的手,愈發用力,骨頭都要陷進你的骨頭裡,你被他攥得痛,呻吟一聲,他又霎時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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