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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延綿的山，令你有些恍神。

&esp;&esp;彷彿與你相伴的不是那群黑手黨，而是你熟悉的家人。

&esp;&esp;“誒！”福葛扯住越走離他們越平行的你，『怎麼走路不看路！』

&esp;&esp;你剛才差一點就要被迎面駛來的汽車撞。

&esp;&esp;『不好意思，我剛剛在發呆。』

&esp;&esp;『還請您走裡邊。』

&esp;&esp;福葛拉你往人行道內側走，你習慣性牽上他的手，他轉頭，盯你。

&esp;&esp;你遲遲意識到不對，放開他。

&esp;&esp;福葛遠離你了一些。

&esp;&esp;……

&esp;&esp;風景都失了色。你低頭看路，發著呆。納蘭迦喚了你好幾聲，你抬頭，他說你居然不理他。

&esp;&esp;怎麼會，你微笑著安撫他，自己只是在發呆，沒聽見。

&esp;&esp;你又恢復溫吞，不管是走路，還是回他們的話。你想和他們分開，無意間絆了一腳，福葛又急忙拉你起來。

&esp;&esp;福葛與你對上眼，他又轉瞬間移開。

&esp;&esp;中午，陪他們吃飯。沒能和他們分開，你稍微走遠點，米斯達都會首先叫住你。納蘭迦還問你是不是不想跟他們玩了。

&esp;&esp;你實在不願意對納蘭迦說難聽話。

&esp;&esp;仍然是燴飯，蘑菇燴飯，本應是白白的，裡面卻鑽來鑽去鮮紅色的蟲。

&esp;&esp;洗澡帶來的好心情全都消失了。

&esp;&esp;『怎麼了？飯有問題嗎？』

&esp;&esp;你不吱聲，舀起有蟲子的那一塊，遞到問話的布媽咪面前，問他，『有奇怪的東西嗎？』

&esp;&esp;血紅的蟲子在他眼下蠕動，布加拉提卻說沒有。

&esp;&esp;哈哈，你早就確定了的。

&esp;&esp;你把勺子裡的放回去，攪拌攪拌。自從把阿帕基的屍體撕碎後，幻覺裡的器官與肉塊都換為了蠕蟲。

&esp;&esp;吃器官和吃蠕蟲，你自覺沒多少差別。

&esp;&esp;盤底上湧的血漿將白嫩嫩的燴飯包裹，如果不是有蟲子，那就像是一層番茄醬芝士。新鮮撲鼻的血腥氣也盤旋於空氣中，此時正午，天色卻近黯淡的黃昏。

&esp;&esp;納蘭迦問你沒胃口嗎，你沒話說。

&esp;&esp;你習慣了的，舀一勺放進嘴裡，卻還是很想吐。粘稠到讓你明白自己正在吃人的腦漿，蟲子也在舌頭上翻滾，你捂住嘴，咽喉拒絕下嚥，胃也在抗議，但你不得不努力咀嚼。

&esp;&esp;『不想吃就不要吃吧……』

&esp;&esp;納蘭迦起手揩去你臉上的水，你抬起眼，視覺朦朧，看不清。

&esp;&esp;『有這麼難吃嗎？』

&esp;&esp;米斯達看看自己的海鮮燴飯，又看看你的。

&esp;&esp;眼見布加拉提就要站起來，你怕他讓服務員給你換一盤，那你剛剛那辛苦的一口不就白吃了，起身端起盤子去隔壁桌，背對著他們。

&esp;&esp;邊反胃邊吃完一整盤，眼睛都哭幹，廚子親自出來慰問你，汗顏地表示難道自己做的真的很差？

&esp;&esp;你說不是，只是自己心情很差。

&esp;&esp;廚師送給你一支冰淇淋，你感謝他的好意，他安慰你，無論什麼事都能過去的。

&esp;&esp;你也希望。

&esp;&esp;甜甜的雪球上總算沒有蟲子，經典的香草開心果雙球，你談不上喜歡開心果味，香草味是不錯。

&esp;&esp;『難過的事？什麼難過的事？』

&esp;&esp;廚師走後，幾個黑手黨湊過來。你起身隨他們出店面，米斯達還在追問。

&esp;&esp;『我一想到2012年世界末日，心中的悲痛就難以滅絕。』

&esp;&esp;你一臉沉痛地道。

&esp;&esp;“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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