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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蘭迦關切地道，『這樣下去會感冒的。』

&esp;&esp;內心灼燒著的火焰瞬時被撲滅，鼻尖吸入潮溼的涼意，透亮的蒸汽，又有些透不出氣。

&esp;&esp;你讓他們趕緊出去。

&esp;&esp;關門，換上睡衣，骨頭縫又開始痛。

&esp;&esp;寒氣都鑽進了骨頭裡，在骨髓間竄逃。

&esp;&esp;有點反胃。

&esp;&esp;眼前又是發昏，頭也是。你倚在牆邊，稍微歇息一會，便抱著筆記出去，那群黑手黨還在等你。

&esp;&esp;想坐到沙發上，結果被扶手絆了一腳，離你最近的納蘭迦趕忙攔住你，扶你坐沙發。

&esp;&esp;他摸了摸你的額頭，又用自己的額頭貼了貼，說你發燒了。

&esp;&esp;『我不明白。』你說，『我才剛淋了雨，怎麼會這麼快發燒。』

&esp;&esp;之前的那一次也是這樣。

&esp;&esp;『這不正常。』

&esp;&esp;你說。他們都沒說話。

&esp;&esp;你反覆地問，吸著氣，布加拉提彎下腰，告訴你現在應該好好休息，其它的改日再談。

&esp;&esp;眼前還是模糊，眼見他們要走，你急忙拉住其中一個。

&esp;&esp;『哎，你怎麼哭了……』米斯達拿手在你臉上亂擦，『我可看不得你流眼淚。』

&esp;&esp;被你扯住的人沒有動。

&esp;&esp;『你看起來很崩潰。』被你扯住的人說道。

&esp;&esp;冷酷、淡然的語氣。

&esp;&esp;『像是要瘋了。』

&esp;&esp;福葛的聲音。

&esp;&esp;眼前昏花的色斑不斷閃晃、扭曲、抽搐。

&esp;&esp;流沙折磨腦仁的聲音。

&esp;&esp;你幾乎能看到自己眼膜裡犯神經的小魚，張開嘴巴抽氣，可不管自己怎麼吸，氧氣都難以灌進自己的身體。

&esp;&esp;納蘭迦拍打起你的臉，呼喚你，米斯達也在晃你，但你自己似乎將要消失了。

&esp;&esp;『你很著急。』

&esp;&esp;熟悉的老師仍在冷靜，冷靜到彷彿與你有著天然的對立。你以前從未聽過他用如此冷靜疏離的語氣對你講話，但這很正常，再正常不過。

&esp;&esp;『你在焦急什麼。』福葛平靜地問。

&esp;&esp;你又和他不熟。

&esp;&esp;——身體在抽氣。

&esp;&esp;呼吸道儼然成了地底城堡裡、攀越幾千米才露尖尖角的鐵管煙囪，它誓要將身體中的異物排出去，妄圖把那些令你難堪的壞東西都趕出去——可是，這些全部是徒勞無功。

&esp;&esp;好想躲。

&esp;&esp;噠咩噠喲！要支稜起來啊！

&esp;&esp;你自己在心裡吶喊，快點支稜起來啊！八嘎！

&esp;&esp;『福葛，你先出去。』布加拉提的聲線也冷下來。

&esp;&esp;你打起戰，蜷起身子，布加拉提又蹲下，輕聲安慰你。

&esp;&esp;你沒理他。

&esp;&esp;努力平穩自己翻天覆地的視野，又隱隱察覺到福葛正在看你。

&esp;&esp;他不再發言，扯掉你死拽著他的手，調頭就走。

&esp;&esp;『不……別走……！』

&esp;&esp;好不容易吐出呼吸道堵塞的冰汽，你努力發出聲音，『你很重要！別走！』

&esp;&esp;福葛暫停腳步。

&esp;&esp;『我需要你……非常……需要……』

&esp;&esp;攥緊筆記的手在抖，喉嚨哽咽，渾身都在抖。

&esp;&esp;是自己太焦慮，焦慮到想吐。吃不好飯，睡不好覺。心生恐懼，又必須繼續下去。

&esp;&esp;你可以的，沒關係，冷靜下來……

&esp;&esp;冷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