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七回:發鹹蛋私鹽變官鹽,捉老鱉老曹辨銘文(第2/3 頁)
這種粗粗認得幾個字、會寫自己的名字,能夠看懂曆書賬本,就已經是有“學問”了。
這老鱉活了很久,殼上的字跡有些模糊了,又覆蓋著青苔,還有螺釘螺絲等寄生的小東西,如意吉祥又不通文墨,只能依稀能辨出兩個字。
如意拿起一個燒火棍,在炭灰裡照著龜殼上的字跡描了兩個字,“祈福”。
如意說道:“曆書上經常有今日益或者忌做灶,祈福,動土等事情,既然是祈福,這老鱉八成是別人放生的。”
趙鐵柱饞蟲撓心,還是不死心,說道:“我真的好想啃裙邊啊,不如我們去問問庫房管事,萬一不是呢?我就遺憾一輩子了。”
不止趙鐵柱一個人饞啊!
於是眾人抬著老鱉回庫房,如意好奇,也跟著去了。
倉庫管事姓曹,叫曹鼎,是西府一個不大不小的管事,當然也是家奴,他老婆曹嫂子還是鵝姐的好友,曾經和鵝姐如意娘一起選奶孃,可惜因早飯吃了糖蒜,口氣臭,第一輪就被淘汰了。
曹管事會做賬,入庫出庫都是他負責,認識的字當然多,見到偌大的老鱉,還刻著字,頓時拍手稱奇。
曹管事用庫房裡存著的油漆刷清洗青苔,再用工匠們抹灰的鏟子把吸附在鱉殼上的螺絲等寄生物鏟乾淨,用放大鏡細看龜殼,最後提筆在紙張寫下龜殼上的字:“為吾兒石浤週歲祈福,長命百歲,吉祥如意。”
“吉祥如意?”長生拍手道:“你們兩個的名字就在上頭。”
趙鐵柱一聽,頓時洩了氣:“真的是祈福放生的老鱉,不能吃啊!”
但曹管事卻興奮起來了,“你們這群小崽子,就知道吃,這東西可是有來歷的,你們知道頤園以前的主人姓什麼?”
眾人一起說道:“石!”
曹管事說道:“這個才週歲的石浤,一定是石家家主的兒孫,掐指一算,石家被抄是四十六年前的事情了,這個石浤如果還活著,應該跟我差不多年紀,四十八歲左右吧。”
如意好奇問道:“石家不是滿門抄斬,被滅族了嗎?”
曹管事搖頭道:“石家一門兩公侯才兩年就被抄家了,就像流星一樣,只光輝了兩年,這個石浤既然才週歲,抄家的時候他頂多三歲,三歲的孩子還沒成年呢,不會被斬首,一般是罰沒為官奴。”
趙鐵柱還是想著吃,“就是這個石浤,為了給他過週歲,在好端端的老鱉殼上刻字放生,害得我們都沒得吃了!”
曹管事拿出一角銀子來,“給,你們買零嘴吃去,算是我給這個老鱉贖身了。”
趙鐵柱把銀子掂了掂,至少二兩啊!頓時狂喜,“行,我們這就把這個老鱉放生。”
曹管事連忙搖頭道:“頤園有幾百工匠,你們放了生,萬一被別人捉了去,不識字稀裡糊塗把它又吃了怎麼辦?倉庫有大水缸,我養在缸裡,等頤園竣工,閒雜人等清退出去,再把老鱉放生湖裡。”
一眾半大孩子只顧著盤算二兩銀子可以買多少好吃的,並沒有人在意老鱉的後半生。
大熱的天,最想吃點涼的了,眾人一致同意吃冰碗,暑天冰塊昂貴,連如意吉祥也只是吃過兩回。
眾人一人一碗,把銀子都花了。
當晚,所有人都竄了一晚上的稀,容易得的銀子來得快,去的也快。
如意娘一晚上沒睡,照顧如意和吉祥,給他們一人一顆梅花點舌丹含在嘴裡,快到天亮時,兩人終於止了洩,昏沉沉的睡去。
如意娘稍稍放心,和衣而臥,方便隨時起來照顧他們。
這時,響起了敲門聲。
“如意娘?開門,有急事。”
聽聲音是鵝姐夫,如意娘以為鵝姐夫連夜去請大夫來了,趕緊起床開門,卻只見鵝姐夫,不見大夫。
鵝姐夫是駕著一輛馬車來的,他進屋就直衝炕上,摸了摸吉祥如意兩人的額頭,鬆了口氣,“還好還好,都沒發燒。”
如意娘說道:“外頭的冰不乾淨,他們肚子疼,拉了一晚上,沒有發燒。”
鵝姐夫趕緊說道:“怕的不是拉稀,小孩子脾胃弱,那一年不拉幾回?怕的是出水痘——九指家的一對兒女,胭脂和長生都發燒了,長生尤其嚴重,渾身都是稠密如蠶種般的水痘,這個病最容易過人!多少孩子過不了出痘這個鬼門關,趕緊把吉祥如意送走!”
出痘!如意娘頓時嚇得失了魂似的,“好,我這就收拾行李,我們去……我們去那裡?四泉巷也有好多孩子,萬一他們也有病……還有工地的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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