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十回:思舊恨大娘戰富貴,切手指九指護美妻(第2/3 頁)
呢!
周富貴曉得九指不好惹——他一個奴,敢剁了張家人的手指頭,之後一點事兒沒有,還升了“官”,那個張家人反而滾回了滄州老家,一點音訊都沒有。自己雖是侯夫人的陪房,但到底是個奴,如果硬碰硬,他是要吃虧的。
來壽家的見周富貴不敢強闖大門,退回來了,心下大快,“周富貴!今日不給大夥一個交代,休要出門。”
現在罵不過來壽家的,打不過九指,只能智取了,周富貴輕咳一聲,語氣軟了不少,說道:“出了這樣的大事,我也很悲痛,我也很憤怒啊!採買棉被的買辦今天還沒來當差,冤有頭,債有主,這樣,我找他去!”
來壽家的不肯放人,“你這一去,莫不是搬救兵,求東府侯夫人的庇護?把我們當小孩哄呢。”
還真是,如果東府的周夫人堅持要保自己的陪房,縱使來壽家的也沒有辦法。
周富貴忙道:“不會不會,絕對不會!今天早晨城門一開,兩府的女眷帶著少爺小姐都去香山別院了,我們侯夫人都不在家,我找誰去?”
這倒是句實話,周富貴的靠山周夫人不在這裡,昨晚中秋節宴會結束,就收拾東西帶著老祖宗和孩子們去香山避瘟了。
來壽家的一直在頤園裡巡視,還不知道東西兩府的當家主母和小主子們都走了呢,冷笑道:“既然主持中饋的兩位侯夫人都不在家,我就去找侯爺們說話吧——就憑我這張老臉,還能見侯爺們一面。九指!你把門戶看嚴實了,一隻蒼蠅都休得放出去!”
本來,來壽家的還忌憚著周夫人護著周富貴,所以和周富貴相罵撕打,先過過癮再說,現在得知周夫人不在家,心裡樂開花:機會來了!
來壽家的整了整衣裳,帶著丫鬟婆子們風風火火去找侯爺們說話。
周富貴被困在屋裡乾著急。
約過了半個時候,來壽家的得意洋洋過來傳侯爺們的話:
免去周富貴和採買棉被的買辦所有差事,除了頤園,東府的事情也不要他們管了,買辦打五十板子,扔到田莊裡幹活,永不準踏入東府——這個買辦是東府的家生子。
周富貴在家閉門思過,等周夫人從香山回來再處置——這個處罰,是給了周夫人面子,畢竟是侯夫人的陪房。
採買新棉被,補發給家奴。
所有夭折的孩子,每戶給二十兩銀子的燒埋錢。
所有生病的孩子,一律從兩府官中出錢,請大夫吃藥。
來壽家的傳完了侯爺們的話,說道:“……你們要感恩侯爺們的大仁大義,努力當差,早日把頤園修繕完畢,以報主子們的恩德!”
有了說法,也有了賠償,家奴們漸漸散去,來壽家的看著周富貴耷拉著眼睛捲包袱走人,那個痛快喲,無法用言語言說。
周富貴交了一串串鑰匙和賬本,陰滲滲的說:“你那點心思我明白,你別太得意,等我們侯夫人回來,到時候哭的人還不知是誰。”
來壽家的不在乎,“我活到這個年紀,從滄州一個小丫鬟到京城侯門的管家娘子,什麼沒見識過?我每每爽快的活一天就是賺到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等著!”
兩人互相說狠話的時候,西府四泉巷,九指的家。
九指把一塊簇新的牌位擺在堂前,胭脂和長生穿著喪服,跪在蒲團上燒黃紙。
鵝姐夫來了,他先是給牌位燒了三炷香,然後把一封銀子交給九指,“這是二十兩燒埋銀子,來壽家的託我給你帶過來了。”
九指沒有接,問道:“不是說夭折的孩子給二十兩燒埋銀子嗎?我的亡妻不是孩子。”
鵝姐夫說道:“反正賠償花名冊上有你的名字——可能是來壽家的看你今天堵門出力了,就額外給的吧。”
九指不看銀子,眼神始終都在牌位上,嘆道:“人都死了,銀子有什麼用。”
“給孩子的。”鵝姐夫把銀子放在供桌上,指著燒紙的胭脂和長生,“看在兩個孩子的份上,早日振作起來吧。我走了,這幾天都不會回頤園,吉祥和如意也出了痘,只有如意娘一個人照顧他們,我不放心——如有人問起我,你就說我去香山找你鵝姐去了。”
九指眼睛露出一絲清明,一拍腦殼,“瞧我這腦子,虧得你跑一趟送銀子,你趕緊走吧,孩子們要緊。胭脂和長生能夠挺過這關,多虧你和如意娘送來的藥丸子,還不知怎麼感謝你們。”
鵝姐夫說道:“都是鄰居,我們若有事,你也不會袖手旁觀,我走了。”
翠微山,張巒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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