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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什麼很重視的人,但最終只能看著對方朝別人走去,和你漸行漸遠?”
這個問題,林夏螢沉默了很久。
“有啊,很多很多。”她說。
周遇北側目:“很多嗎?”
“嗯。”她點了點頭,看出表哥心情不好,斟酌了下,說起了自己的故事,“比如,以前有一個很好很好的朋友。”
她彷彿覺得程度不夠,又補充:“最好的朋友,唯一真正的朋友。”
“有一天,她有了一個新朋友。”林夏螢說,“她以前也有一些朋友,但我從來不覺得有什麼,因為我知道那是泛泛之交。可這個新朋友不一樣,一出現,我就……”
林夏螢不知道怎麼和表哥說這種感覺,她選擇舉例。
“某天傍晚,我們仨軋馬路,她們倆聊得太投入,把我忘了。我故意走得更慢,想看看她什麼時候會發現我不見。那天晚霞和今天一樣好看,她們倆的背影也是。我得出了結論,友誼的最遠距離是兩百米。”
周遇北撓撓頭:“然後呢?”
“沒有然後啦。”林夏螢彎起一個笑,“我沒告訴她,我轉學來南邑了。不知道她現在發現了沒,不過不重要了。”
其實人總是在一段關係中被遺忘,但不可否認曾經炙熱過。不要把錯歸咎於自己,這就是她給成長的答案。
友情是這樣,親情是這樣,愛情應該也是吧。
她想,越長大,越要接受:總有一天,全世界都會忘了我。
沈知謹給他們準備了夜宵,一邊吃一邊聊。
飯桌上幾乎都是在問林夏螢的情況,比如適不適應、習不習慣這些。
她不動聲色地將話題轉到表哥身上。
多一個小孩就要多分走父母一份關心,雖然她知道表哥不是小氣的人,可是作為外來者,她不願意讓他受委屈。
其實愛本來就是自私的,再大大咧咧的人也會感受到,何況表哥粗中有細。
洗漱完畢,林夏螢坐在書桌前,翻開軟面抄,思考日記寫什麼。
她其實可以應付了事,但畢竟是第一篇,還是想盡量端正態度認真寫。
作為一個轉校生,似乎抒發自己的轉學感想、再喊兩句要和大家一起努力的口號打打雞血比較恰當。
但她一下筆就變成了:
“對於南邑的印象,停留在很小的時候:梧桐絮肆虐,又溼又熱,烈陽如火。
以為自己會討厭這樣一個城市,但似乎恰恰相反。
老舍寫‘他喜愛北平,大概最大的原因是北平有幾位說得來的朋友’,我喜歡南邑,可能是因為這裡有我愛的人生活過的痕跡。
她的聲音像風鈴一樣動聽。
人生像一個頑皮的小孩,走走停停、兜兜轉轉,不知何時回到原點。
我回到南邑,走進附中,只希望能做一場夏蟬唱不盡的少年夢。”
擱筆,林夏螢躺回床上。
手機閃爍著挺多未讀訊息,她看了眼傳送者的名字,沉默著開啟了飛航模式。
睡覺。
翌日,鬧鐘還沒響,林夏螢就自然醒了。
周遇北早晨起來一貫神志不清,通俗點說,就是磨蹭。
她在門口等周遇北,實則是為了觀察對面的時間,製造錯峰出行。
對面開門的時候,她看了表,不多不少,和昨天幾乎分秒不差。
卡點狂魔。
不過這也方便了林夏螢,她只要保證周遇北不在這個點出門就可以了。
她還是那個策略,看到人出來就關門退進屋,估摸著人走了才悠悠重新開啟。
但本該已經不見蹤影的人卻閒哉哉地靠在樓梯轉角的扶杆處。
她開門看過去時,少年就那麼守株待兔般地投來一眼。
好像在冷笑。
他早就發現她了。
***
早讀前要交日記本,這項是由他單獨負責,不和其他作業混在一起收。
別的課代表都是催交,只有他與眾不同、另闢蹊徑。
在早讀鈴打響時,班級一瞬恢復寂靜,與此同時所有人像條件反射一般,從後往前傳日記本。
一分鐘後,路昀從第一排順走四摞本子。
好高的效率。
早讀雖然叫早讀,卻並不是在讀書。
課代表分發詩詞名篇默寫卷,十五分鐘倒計時做題。
不僅有課內的必備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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