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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子拉成單人單座後,過道間隙變小,教室突然顯得擁擠起來。
林夏螢慶幸自己提前做準備適應了考試模式,現在不至於兩眼一抹黑。
奮筆疾書寫著寫著,余光中出現了一絲不和諧因素。
右邊那桌的桌角放了個密封紙箱,而桌子主人左腳大喇喇地踩在紙箱上,時不時點兩下。
那裡面也不知裝了什麼,這麼抗造。
林夏螢邊寫下一題的答案,邊想,表哥的特指標對的不會就是右邊這位吧?
各種側寫好像都對得上。
果真如此的話,她豈不是在第一天就違反了“不要和姓路的男生說話”這條忠告,好像還是她主動去碰的瓷。
難辦。
林夏螢在心裡深深嘆息一口,給試卷翻了面兒,往右瞧了眼他寫到哪兒了。
他那姿勢著實有些豪邁,像□□大佬,手裡要是再拿把刀之類的,估計就更像了。
可惜他現在拿的是筆。
他左胳膊肘抵在桌上,屈起,左手繞過脖子撐著後頸,右手沒有感情地在勞作。
林夏螢看過去的那一眼,恰好瞧到他把筆一撂。
趴下睡了。
左側的祝一蕾雖然沒這麼誇張,但看樣子也寫到倒數幾道題了。
她轉而抬頭去望時鐘,才過去不到一小時,再瞅瞅自己的進度,一半還沒到。
這次考試成績也許說明不了什麼,但就搞心態來說一定是極為成功的。
中午在食堂吃飯。
周遇北罵罵咧咧,祝一蕾氣定神閒地懟他:“天道有輪迴,不好好寫作業遭報應了吧?”
“誰能想到年級組玩兒這麼變態。”周遇北戳著盤子裡的飯,憤憤道,“這不是欺負我妹嗎?”
暑假髮的那些卷子她可是一題沒做過。
“少拿她當藉口,”祝一蕾說,“沒準兒人家考得比你好呢。”
林夏螢被嗆到般地猛咳,接連擺擺手。
祝一蕾問她:“你怎麼樣?沒被嚇到吧?外省總分好像都是750。”
林夏螢:“語文英語還好,其他的有點勉強,不過我挺喜歡這邊的。”
祝一蕾放緩語氣:“為什麼喜歡呀?”
“比如語文,就很不一樣。”林夏螢說,“別的地方的作文,寫成五段三式、引用先進人物事例論證的議論文,就絕對不會出錯。立意呢,一定要上升到社會國家民族,否則就是不夠。這樣固然是很好的,能讓大家關注國計民生,目的是培養我們成為時政評論家。”
她陷入沉沉的思考,喃喃道:“但我覺得,南邑這邊的作文,好像是為了讓我們成為文學家。”
“也許不喜歡的人會將之稱為‘又酸又犟的文人士大夫’,但喜歡的人,比如我,會覺得它很浪漫。”
所以當可以不在框架之中時,她想寫文人墨客情懷,寫雨巷中的琵琶悠悠,寫張岱的湖心亭看雪,寫辛棄疾的把欄杆拍遍。
林夏螢回神,發現同桌吃飯的兩個人直直地盯著她。
她立即縮回去,反思了一下自己是不是話太多,小心翼翼問:“怎麼啦?”
祝一蕾:“沒,就是突然覺得——”
林夏螢:“嗯?”
“你好可愛啊!!!”祝一蕾按耐不住地小聲尖叫。
“啊?”林夏螢有點不好意思,埋頭低聲回道,“謝謝。”
右邊那桌突然傳來一陣憋不住的笑。
林夏螢看過去,是那個撞到她的寸頭男生,他的對面可想而知又是老熟人。
寸頭朝她招了招手:“你好新同學,我是吳童旭,上午多有得罪啊。”
梧桐絮?
這名字很“南邑”。
林夏螢還沒禮貌回答他,周遇北就端著餐盤“唰”地起身,面無表情地說:“我吃好了。”
在他迅速離開後,林夏螢也端盤起身,想了想還是客氣地回道:“吳同學你好。”
吳童旭下巴一抬,“周遇北真是你哥?”
“嗯……”林夏螢頓了頓,“那我先走了。”
她從他們面前經過時,聽到了吳童旭講話的尾音。
“周遇北看見你那樣子真挺搞笑,好像小學雞啊哈哈哈哈。”
回到班上,周遇北依舊面無表情。
祝一蕾傾身過來和她小聲講話:“你別在意啊,你哥和路昀關係不和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大家都感受得出來,儘量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