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遇豺狼(1)(第1/2 頁)
睿淵堂這邊的兩個婆子將外間的姜寧晚給帶了進來,她們引著她站於正廳內。過了戌時二刻,頂上的琉璃瓦映著月色,銀霜覆地,姜寧晚漸漸有些等不住了。
她想自行離開,卻不料她甫一起身,兩個婆子便滿臉堆笑地站在門口,齊聲喊道:“二爺,您回來了。”
旺順小心翼翼地扶著二爺入屋,扯開嗓子喊道:“快端些水來。”
兩個婆子、姜寧晚皆聞聲站起身來,她拉開玉石珠簾,抬眼望去,便見裴府二爺雙目微闔,斜靠於太師椅上。
旁有三個生面孔精心伺候著,一個為其打扇,一個手裡捧著熱茶,一個為其揉肩捶背。
姜寧晚站在原地未動,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是來做什麼的。
先前出門的兩個婆子此刻又折返回來,一個端著釉色飽滿的洗面盆,走至裴鐸跟前:“二爺,請淨面。”
裴鐸神色略顯倦怠,順手接過一旁旺順呈上的溫水,微仰頭,漱了漱口,隨即又拿擰得半乾的棉帕擦了擦滾熱的面龐。
他方才話家常時,又與梁坤吃了不少酒,這會子,酒氣上湧,渾身燥熱。他微皺眉,不耐地擺擺手,那婆子見狀,立刻識趣地端著水退下,
又一婆子上前:“二爺,這是老太太那邊特意差人送來的解酒湯。內有葛花,可消酒溼,還有白豆蔻、木香,茯苓等物什,二爺,您且用些,對身體大有益處。”
耳邊絮絮叨叨,裴鐸本就覺得頭有些隱隱犯疼,他狠摁眉心,僅有的耐心消散殆盡。
旺順見二爺擰眉,神色不豫,趕忙上前將婆子拉過來,對她搖搖頭,示意其不要多言。
裴鐸隨手灌了口熱水,站起身,輕扭動脖頸,舒展幾分筋骨。
一扭頭,透過晶瑩剔透的珠簾,便瞧見其後立著個單薄的身影,目光微頓,雲鬢如霧,此刻低垂著頭,從他的視線望去,可見瓊鼻挺翹,膚白如羊脂美玉。
裴鐸挑了眉,豁然想起祖母方才那番話。她來得倒是早,等他多時了。他不由得半眯眼,目光沉沉地落在珠簾內。
姜寧晚站在原地,本在猶豫要不要直接出去,甫一抬頭,便見旺順正朝她招手。
“採芙,你快過來。”
旺順抬手,讓她走過來。
他從婆子手中接過醒酒湯,轉手放在姜寧晚手中。姜寧晚遲疑一瞬,方才接過。心裡思忖,裴老太太怕是當真有意讓她在這處做丫鬟。
這副猶豫模樣落在旺順眼中,便是羞澀、不好意思。過了今晚,她便是爺身邊的人了,少不得要給幾分臉面。
旺順側頭,衝屋裡伺候的其他人使了個眼色,眾人會意,紛紛出了門。
不過一會兒功夫,廳內便只剩她與裴鐸二人,
旺順出門前,衝著姜寧晚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姜寧晚本應頜首點頭,卻忽地心中有異。總覺得旺順那道視線令人不舒服,少頃,她輕搖頭,或許是在這府裡待久了,她都變得敏感了些。
裴鐸大喇喇地半靠在榻上,一腿屈起,一腿懶散地搭在小几上。平日裡他總是嚴謹自持,甚少如此放鬆、不拘束。酒後緣故,難得放縱一二,
他支著頭,如同上次一般,就著姜寧晚的伺候,喝下醒酒湯,這次,他倒不是小啜半碗,而是爽快地一飲而盡。
姜寧晚未覺像先前那般的手痠,她手捧空碗,碗壁尚存幾許溫熱。
她雙手遞上一方潔白棉帕,裴鐸拿起來擦拭唇角。姜寧晚覺得任務也算完成了,心中琢磨著請退的措辭。
外頭傳來婆子輕輕的扣門聲,“二爺,該沐浴了。”
“過來,更衣。”裴鐸起了身。
更衣?換衣服嗎?原先在這裡的那個丫鬟是起居丫鬟麼。眼前也不由得她婉拒,只得乾脆地走上前,伸手去解他腰間的革帶,
裴鐸半仰頭,喉結微微滾動,周身甜香味四溢,還是原來那股甜香味。
“這香氣怎生那般甜?”
姜寧晚的手尚放在他腰帶上,聞言手一頓,思索了片刻道:“二爺說的是方才的解酒湯麼,那解酒湯中含有陳皮,陳皮帶著果香,是有些清甜氣味。”
“嗯?”裴鐸微挑了眉。
姜寧晚此刻只想儘快離開,哪有功夫應付他,也不管他還有何疑問,只一心脫去他腰間的革帶,接著外袍、裡衣、還有下身的褻褲,姜寧晚利落地半閉眼。
隨後麻利地將衣裳全抱起來,作勢便要離開,然方一扭頭,便有婆子過來,動作迅速地拿走她手上的東西,順便囑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