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練武場(第1/2 頁)
姜寧晚不知道旺順心裡的曲曲繞繞,她本想問問要去哪,但是旺順健步如飛,她便只能壓下疑問,不問,只跟著他向前走。
越往前,她聽見的響動聲愈發大,她抬起頭,偌大的練武場,四周佇立著高大旗幟,旗幟在風中獵獵作響,
耳邊陣陣金鐵交鳴聲,四角上皆有人揮舞兵器切磋比試,“鏘鏘”,“鏘鏘”。
身側的旺順管事已經上前,走到了前面身著窄袖騎裝的男子身邊,似是在說些什麼,
姜寧晚頂著日頭,筆直地站立,睡意散得一乾二淨。前面的旺順好像這才發現她沒跟上去,喊了一聲:“採芙,你站過來,候在二爺邊上。”
姜寧晚手上的托盤還沒放下,便被一旁身著緊身短打的侍衛拿開。
姜寧晚低著頭,手上捧著纏枝蓮紋茶盞,走到裴鐸身邊,裴鐸輕啜了一口,便擺手,讓她站到一邊,
時當日中,日頭正盛,一旁有株桂花樹,枝幹粗壯,亭亭如蓋,姜寧晚正好站在下面遮陰。
裴鐸站在中央,執弓而立,
他微眯雙眸,瞄準靶心,左臂伸展,肌肉微微隆起,拉開弓,弓瞬時如滿月,
片刻,眼神一凜,只聽得“嗖”的一聲,利箭離弦,劃破長空,直中靶心,
剎時,周邊侍衛齊聲喝彩,裴鐸神色淡淡,復又取箭搭弓,連射三簇,直待盡興,方歇了勢。
姜寧晚走上前,遞上一方汗巾子,男人身形高大,站在她面前,打下一大片濃重的陰影。
他渾身散發著騰騰熱氣,手臂因著方才拉弓的緣故,此刻依舊緊繃著,青筋迸起,遒勁有力的大手從姜寧晚手中拿過汗巾子。他隨意地擦了擦面龐,脖頸。
“會射箭?”
頭頂處冷沉的嗓音驟然響起。
大樹底下靜謐無聲,就他們兩個人,應該是在對她發問。姜寧晚並未抬頭,只埋首輕點了點頭,輕聲道:“回二爺,算不得會,只略通些皮毛。”
裴鐸半眯著眼,眼神深邃而銳利,姜寧晚哪怕是低著頭,也能感覺得到那道令她不舒服的視線,太過壓迫。
“過來,試試。”
裴鐸不緊不慢地吐出四個字,聲音沉冷,在空氣中緩緩散開。聞言,姜寧晚並未立刻動作,而是待他離開她面前幾步遠後,方才抬起頭。
陽光透過桂花樹的縫隙撒下,形成一片片斑駁的光影,
這個人,方才注意到她在看他射箭了,她只側目看了一小會兒。他在全神貫注射箭的情況下,按常理本不可能注意到這點細微的動靜,可他偏偏就注意到了,
這個男人,警惕性很高。
她會射箭,是沈煜在俱樂部手把手教她的。
旺順招呼人為姜寧晚取來較輕的弓,箭矢。
姜寧晚走到場地中央,接過弓、箭矢,挺直脊背。
憑藉著記憶中的模樣,雙腿分開,伸手握住弓,弓身入手微涼,手指輕輕搭在弓弦上,動作略顯生澀,接著,她取過箭,小心地搭在弓弦上,儘量忽略身後那道視線,
她屏住呼吸,鼻尖汗珠點點,集中注意力,眼神一凝,
放手,手指鬆開,不巧,一箭射偏了,箭矢擦著靶邊而過,落在了地上。
姜寧晚輕輕舒口氣,幾縷烏髮被汗水浸溼,貼在頸側,轉過身來,正對上裴鐸幽深的視線。
她低眉順眼地走過去,道:“二爺,我爹爹和兄長是獵戶,因而教了我些皮毛,上不得檯面,讓二爺見笑了。”聲音清潤。
旺順上前為二爺遞茶,裴鐸用茶蓋拂了拂茶沫,呷了一口,茶香在口中瀰漫開來,方才緩緩掀了眼皮,視線銳利:“做的不錯,不必自謙。”
一句話讓姜寧晚有些疑心,自己方才是不是太過刻意了,
仔細地回想自己方才認真搭弓,上箭矢,最後射偏的種種細節,來回思索好幾遍,她確認應該是自然的。
姜寧晚正思索間,站在二爺身後的旺順高看了她一眼,原以為是個嬌滴滴的小姑娘,瞧那細胳膊細腿的模樣,說不準連弓都拉不開。沒想到方才搭弓上箭時,還真有幾分乾淨利落的魄力,不是個花架子。
回去的時候,旺順特意派了個人為姜寧晚拿托盤,姜寧晚百般推辭,這才自己舉著托盤快步走回去。
“二爺,這採芙姑娘父母雙亡,同兄長一起四處流浪,確實是個可憐人。”旺順立在自家爺一側。
旺順去查了,這採芙姑娘跟她兄長半年前確實是在平府一帶過活,偶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