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半哄半威脅(第1/3 頁)
回來後,姜寧晚便在兩個婆子的引領下,來到了睿淵堂。
這兩個婆子,正是那夜守在外間的兩位。
雲媽走上前來,悉心伺候著姜寧晚梳頭。她一邊梳,一邊道:“姑娘啊,這會子您可該想通了吧。您瞧瞧這屋裡的陳設,樣樣皆是貴重物件。這足以可見咱二爺對您那一片誠心,滿心的疼愛。您吶,日後只管好好伺候二爺即可,哪裡還用成日裡坐在那繡凳上?”
語罷,雲媽小心翼翼地抬眼去覷姜寧晚的臉色,只見她神色安靜。
雲媽這才舒了口氣,心中暗道:不鬧就好,時日長了,她豈能不知她家二爺的好?到那時,只怕這姑娘日日都要眼巴巴地候著二爺。
姜寧晚梳洗完畢,一張臉宛如清水芙蓉般嬌豔動人。
旁邊立著的周媽看著,眼中滿是驚豔,笑著贊:“採芙姑娘當真生得好,瓊鼻挺秀,粉面襯桃花瓣,讓人瞧著便心生歡喜。”
此時,夜色已深,兩個婆子又小心翼翼地囑咐了幾句,才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
聞得院子門發出“咯吱”一聲輕響,臥在榻上的姜寧晚深吸了口氣,內心的鬱結如一團亂麻,無可排解。
她緊緊攥著手心,彷彿只有那絲疼痛,才能帶給她幾分力量。
裴鐸說過,給她三日時間思量。接連三日,他確實未曾現身。
然而,姜寧晚卻並未因此有半分鬆懈。一把懸在頭頂的利刃,豈能因說它三日後才會落下,她便不焦躁呢?不,這隻會令她時時刻刻處於焦躁不安,無時無刻不在擔憂著,生怕這刀冷不丁便落下來,打她一個措手不及。
第四日清晨。
姜寧晚幾乎一夜未眠,眼底浮現一層淡青,如一抹揮之不去的陰霾。
這可惹得雲媽和周媽二人焦急萬分,急忙為她翻找出潤肌膏,小心翼翼地為她搽上。她們滿心擔憂,恐她顏色受損,從而惹得她家二爺不快。
周媽為她搽完潤肌膏後,還貼心地加上了一句:“姑娘啊,今兒二爺要來呢。您也莫要太過激動了,好好休息,方能好好伺候二爺。您再去歇息一會吧。”
就在周媽非要扶著姜寧晚進屋歇息之際,院門那兒傳來一陣腳步聲。
周媽聞聲,忙不迭地推開門,往外一瞧,登時愣在了當場,這來者可是稀客啊。
她趕忙快步上前,微微欠身道:“大太太,您如何來了?”
來人竟是常年在莊子裡禮佛的向氏。
方才聽聞腳步聲的那一瞬,姜寧晚身體瞬間僵硬如石。待得知是大太太后,她雖稍鬆口氣,可仍未好轉多少。
這府裡能被稱作大太太的人,唯有裴鐸的生母。
姜寧晚並不認為對方來尋自己會是好事,左右不過是為了她自己的兒子罷了。
雲媽、周媽卻覺著大太太賞臉來此,那可是給了姜寧晚天大的面子。
她們二人連忙將向氏給迎了進來,還一個勁兒地衝著姜寧晚使勁使眼色。
姜寧晚抬眸,視線落在了向氏身上。這一眼,令她有幾分詫異。她未想到裴鐸的生母竟如此年輕。
二太太梁氏雖保養得宜,但顯然已是婦人模樣。而這位大太太,臉上無絲毫歲月痕跡。一身素色衣衫,眉眼清豔,端的是極美。但無端地,給人一種很冷的感覺。
姜寧晚收回視線。
裴鐸並不肖似其母,唯有一雙眼睛像極了他的母親,亦是很冷。
就在姜寧晚思忖的瞬間,向氏淡淡地看了一眼姜寧晚。如她所想,此女容貌極盛。不然,她那眼高於頂的次子也不會看上她,更遑論要強來。
向氏輕笑了聲,不愧是父子,能幹出和他爹一樣的事來。
向氏再度掃了一眼姜寧晚,開口問:“可還適應?”
怎樣才算適應呢?姜寧晚低垂著頭,默然不語。
向氏見她這般模樣,心中已然明瞭。一旁的周媽眼見二人氣氛僵硬,急忙為大太太斟茶,雙手奉上。
向氏淺抿了一口,方才掀了眼皮,道:“原我以為是底下人胡言亂語,可今日見,你倒當真是個不情願的。”
雖她說得風輕雲淡,但周媽一聽這話,頓時急了,手心冒汗,當即想要解釋,卻在下一瞬對上了向氏輕飄飄掃來的一眼。
周媽一下子怔在原地,不知所措。
姜寧晚依舊沒有回應向氏的話,神色莫辨。
向氏彷彿知曉她的性子一般,並未咄咄逼人。她飲完茶水,便起了身,看樣子是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