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再遇二爺(第1/3 頁)
春喜眼巴巴守在門檻處,等著姜寧晚回來。
一旁環雲瞧她良久,忽地嗤了一聲:“人家如今攀上高枝了,你這般眼巴巴候著,莫不是趕著去巴結?”
春喜聞言,當即轉身,“呸”了一口,道:“有人技不如人,便學那背地裡蛐蛐兒陰陽怪氣,羞也不羞?哎喲喂,若換作我,早羞臊死了。”言罷,春喜白了環雲一眼。
自姜寧晚來到繡房,這繡工最好的便不再是常受張媽誇讚的環雲。
環雲氣結,蹭地一下起身,指著春喜:“你……你!”
春喜叉著腰,喝道:“怎的?想打架啊?”
恰在此時,外間傳來動靜,老太太身邊的大丫鬟銀環竟親自送採芙回來。春喜瞪大雙眼,看著採芙從轎上下來。
環雲見狀,冷哼一聲,轉身便走。
春喜不再搭理環雲,滿臉驚喜,忙不迭奔上去。只見姜寧晚正與大丫鬟銀環交談。大丫鬟銀環笑著擺手道:“不必,不必了,老太太處還等著我回去伺候呢。”
姜寧晚再三挽留,道:“且進來吃杯暖茶,用些點心,歇歇腳再去不遲。”
春喜亦上前附和道:“正是呢,銀環姐姐勞累,且進來稍坐片刻。”
銀環執意不留,三人便說說笑笑幾句,末了,姜寧晚和春喜還是塞了些時新點心給銀環,而後各自散去。
待銀環走後,春喜拉著姜寧晚進屋,見姜寧晚得了不少賞賜,滿臉憧憬地看著她,羨慕道:“採芙,你這是走了何等的好運道,竟得老太太這般青眼。又是賞,又是送你回來。”
春喜做夢都想在主子面前得臉。
春喜又滿臉興奮嚷嚷問:“採芙,你可看清二爺的模樣了?二爺是不是很威風?”
姜寧晚收了傘,側身而立,道:“二爺不像你想得那般滿臉絡腮鬍,牙似尖針,說話也不粗獷。”
春喜一聽,眼睛睜得更大了,忙不迭追問道:“張媽總說二爺生得俊美,當真?”
姜寧晚略作思忖,而後點了點頭。雖未看得十分清晰,但能隱約分辨出那位裴二爺輪廓稜角分明,鼻樑挺直。這般模樣,相貌應當不會差。”
春喜聞言,“哇”了一聲,滿臉的好奇。
姜寧晚放下手中匣子,於漱玉盆中淨了面,又洗了手。
“你且將那匣子開啟,挑些物件出來,幫我送給繡房裡的其他姑娘們。”
春喜不解:“這是老太太給你的賞賜,你送出去做甚?”
姜寧晚笑了笑,並不解釋,只央著春喜去幫忙發下去。
她初來乍到,不過一個外來戶,得了主子青眼,又獨佔賞賜,時日久了,她在繡房裡的日子便不會好過。
雨聲淅瀝,如蠶食桑葉,不多時,已至戌時二刻。
到了晚間,春喜掀了氈簾,此刻,雨滴如豆,密密匝匝,連成一片雨簾,夜風夾雜幾許寒涼。
春喜搓搓手,轉過頭,看著正捏根銀針,撥弄燈芯的姜寧晚:“採芙,這晚上,天氣變得涼了些。”
快至中秋了,天氣難免轉涼。
針尖輕挑慢捻,燈芯漸直,燭火明亮幾分,姜寧晚直起身來,瓷白的臉在暖燭下顯得愈發柔和。
春喜合上窗子,坐在榻上,問:“採芙,你尋到親人後,可還會留在國公府?”
姜寧晚輕搖了搖頭,春喜沮喪地托腮看她,又問:“採芙,你手藝好,得老太太喜歡,不如趁機想想法子去老太太那兒當差?老太太是位仁慈主子,你又伶俐聰慧,想來定能謀得一番好前程,你何不去試一試?”
“還有二爺那,二爺那兒還缺一個丫鬟,你且去試試。”
“國公府是個富貴窩,人人爭的香餑餑,你一個弱女子,若能與親人在這裡謀得一席之地,那就餘生安穩了。”春喜不住地點頭。
姜寧晚知春喜的好意,在春喜眼中,能在這偌大的國公府為奴為婢是一件光榮門楣的事情。春喜是這個時代的家生子,可她不是,她是一個來自社會主義時代的人,她不習慣卑躬屈膝,供人驅使,她更喜歡自由自在的生活。若她同春喜一樣,是一個家生子,這裡或許算是一個好的歸宿。
接下來幾日,連日陰雨,好不容易放了晴,雨歇雲散,日耀蒼穹,屋瓦晶瑩,似珠玉綴就。
槐樹葉被雨水潤澤,綠得發亮,似翡翠雕琢而成。
是日,姜寧晚帶上漆制托盤同春喜一道去針黹房的東廂房裡換布料,因著姜寧晚從張媽那打聽到二爺在秋天,容易覺得乾燥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