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唇槍舌戰(第1/2 頁)
梅劍之聽罷此節,方知這對夫婦亦是為尋陳宛風而來。懷想往昔,不知不覺間,已在慕容山莊度過數月時光,此時正值夏秋交替之際,再過三月,便是整整一年。衡山派掌門久未得女兒音訊,自是心急如焚。轉念又想:“鍾兄弟與詩音妹子已離山莊,想必再過數日,便可達衡山,屆時見到陳掌門,一切自可明瞭。”
正思量間,伊家姐妹聞訊亦匆匆趕來。眾人於門外靜候,慕容離命弟子婢女在院中擺設桌椅,奉上茶點,邀請衡山派的韓、嶽兩位,及黃玄感夫婦就坐。
李素手不願挨著衡山派的二人,面無表情地將椅子拖至桂花樹下,與嶽易之、韓萬仇保持兩三丈的距離,這才緩緩坐下。
四人歷經長途跋涉,馬不停蹄地趕路,又與對方及梅劍之等人激戰半晌,此時已是筋疲力盡。待到點心茶水下肚,才覺片刻舒適。
臥房之內偶爾傳出陳宛風痛呼叫喊,李素手心疼不已,整個人坐立不安,又起身迎將上前,站在門外向內張望。
嶽易之斜晲眼角,目光輕掃過黃玄感和李素手,朗聲道:“風兒既已尋到,便不需勞煩二位了!”言外之意,即是:“二位已非衡山中人,風兒之事,亦與二位無關,速速回轉吧!”
黃玄感面不改色,淡然一笑,正欲開口,卻被李素手搶先一步,語帶輕蔑地道:“風兒傷及腰骨,需得貼心之人照料,嶽老弟,韓老弟,你二人誰能勝任?”她刻意加重“嶽老弟、韓老弟”幾字,既不願對二人表示敬意,亦在暗示:你二人粗獷之輩,怎堪料理女兒家的貼身瑣事?
嶽易之給她這麼一嗆,也覺有理,一時間不知如何反駁。
韓萬仇本一字未言,只因嶽師弟,被無故牽連,低低一嘆,終是忍不住開口勸道:“師弟,李師妹所言有理,你我二人,確實不便照料。不如我們一同返回衡山,路上也好相互照應。”他心想若能在途中,幾人能化解矛盾,重修舊好,豈不妙哉?
豈料話音甫落,李素手便“呸呸呸”連聲,嗔怒道:“大道朝天,各走一邊,老身與夫君何須與你二人同行!這樣吧,你們且先回去告知那陳煌近,待風兒康復,老身自會攜她返回衡山。”
在場眾人皆覺此議甚妥。然則嶽易之與李素手素有嫌隙,若依她所言,日後必成話柄,是以斷然反對:“萬萬不可!”
他見韓萬仇臉上露出困惑之色,便又開口道:“韓師哥,掌門師弟既然託付你我,務必把風兒帶回,我們若兩手空空返回山門,豈不是辜負了掌門師弟的重託?”韓萬仇眉頭緊鎖,猶豫不決。李素手再也按捺不住,手按劍柄,便要拔劍出鞘。
慕容離將四人一舉一動盡收眼底,見李素手即將發作,若再戰起來,定是難以罷休。於是勸解道:“諸位前輩,陳姑娘腰骨受傷,恐一時半刻難以療愈,不如等她稍愈之後,再聽聽她自己的意願。”
四人聽罷,或點頭或漠然,心知此地乃姑蘇慕容地界,這慕容小莊主,年紀輕輕,武功卻極為了得,實不宜無端生事。一時之間,均沉默不語。
便在這時,只聽房門“吱呀”一聲推開,吳春風兩袖高高捲起,一臉大汗地走了出來。李素手、黃玄感等人急忙迎上前去,關切詢問陳宛風狀況。吳春風視若無睹,徑直走向院中茶桌,端起碗來,咕嚕嚕飲下兩碗茶水,這才緩緩開口:“那小姑娘的傷,乃是自高處墜落所致,幸而力道不猛。我已為她接續斷骨,只需臥床靜養數月,料無大礙。”
李素手見到陳宛風時,已是神智恍惚,此刻聞聽她竟是遭人推落,才致重傷,不禁怒火中燒:“誰人如此大膽,竟敢對風兒下此毒手?老身定要將他碎屍萬段,去骨扒皮!”
黃玄感見狀,不動聲色地握住妻子右手,輕輕搖頭,示意她不宜在眾人面前過於激動。李素手會意,立時罷口,心想待風兒情形穩定,再細問不遲。
韓萬仇、嶽易之耳聞陳宛風需臥床靜養數月,相視一眼,韓萬仇低聲道:“風兒短期內不宜移動,你我二人不如先行回山稟報,待風兒稍愈,再來迎接不遲。”
幾人各懷心思,陸續步入探望。梅劍之、慕容離及伊家姐妹見那四人悉數進屋,不禁低頭輕笑。
伊若水輕聲說道:“陳姑娘如眾星捧月,備受呵護,難怪養成如此性情。”“如此性情”,實指陳姑娘驕縱任性,蠻橫無理。
梅劍之心中卻生疑竇,鍾逸風已先返衡山,那他們的大師兄秦默風又去了何處?陳宛風孤身一人,無故現身那偏僻大殿,又是誰將她推下,致其如此?
慕容離瞧他呆呆站在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