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滁州買地(第2/3 頁)

馬。

車伕姓王，是在車馬行僱的，僱期半年，這一路將楚辭送到滁州。

“東家，山頭風這麼大，您好歹穿厚些，我娘子說女娃家受寒可不好。”

老王什麼都好，就是三句話中必定會出現他老婆。

他候在馬車側旁問：“接下來去哪兒？”

“先進城，”楚辭抬手放下掛起的車簾：“找個人問路，去屋舍縣衙。”

滁州城的城垣遠遠看上去彷彿巨龍盤臥沉眠，沉默卻散發著不容挑釁的威嚴。

馬車行至近處，可以看見城牆上的石磚傷痕累累，或新或舊充滿填補的痕跡，這絲毫不妨礙見到它的人對這坐飽經風霜的城池肅然起敬。

排在城門口等待程序的人並不少，且很有規矩，老老實實的排成兩個隊伍。

在背景設定裡滁州王治下有方，邊城規矩極嚴，少有禍亂的事還真的不是為了撈功無中生有的。

人群裡還有幾個充滿異域風格的面孔，大魏和北部諸族已經許多年沒有發生過戰爭，平日或有些摩擦，但總體上過得去，時常也有異族商人來滁州做些買賣。

有兩三個幼童，約莫是要跟隨父母進城，這裡應該管治嚴格少有柺子，當爹孃的才敢放心讓他們不用跟著排隊，混作一團在邊上玩耍。

馬車經過城池大門時，還能隱隱聽見他們嘻嘻哈哈拍手唱著歡快的童謠：“傻子山上不長樹，傻子買來傻子住，傻子耕田傻子牧。”

楚辭：“……”

她不太想知道這說的是哪裡。

車伕向守城門的侍衛打聽了一下屋舍衙門的所在，連聲道謝後坐回車架上，揚著馬鞭趕車進城。

“駕——”

依照守城侍衛交代的路線，往東穿過東市，第三條街口右轉，馬車噠噠的腳步聲停在一扇寬闊石柱撐起屋鱗的威嚴髙衙前。

“東家，到了。”車伕勤勤懇懇的搬出小馬凳，然後候在一邊，楚辭扶著車門下車。

進門處擺著一張桌子，負責登記的小吏正在埋頭整理文書，聽見款款腳步聲，頭也不抬：“幹什麼的？”

楚辭微微頷首：“買地。”

那小吏聞言抬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極漂亮的姑娘，一身山嵐衣袍襯托身段清瘦。

鵝蛋臉，兩頰微豐卻不顯稚嫩，微翹的挑花眼含著寫意風流似笑非笑的望過來。

小吏有些詫異的看了楚辭一眼，心裡納悶，素日來交易屋舍的多是男子，偶爾也有已婚婦人，像這般氣質身段的姑娘倒是少見。

“聽你這口音不像滁州本地人啊。”小吏估摸著這姑娘可能不懂規矩，解釋道：“你可能不知道，我們這兒離那些蠻子近，時常也有些大鼻子商人在我們城裡購置屋舍，管起來也麻煩，所以滁州城城主令，戶籍不在滁州本地的，買屋置地要納一筆異戶稅，可不便宜。”

滁州城令第七卷第十九條，背景裡有寫。

她笑了笑，嬌俏的桃花眼彎成秀美的弧度，將自己的戶籍遞過去：“我家祖上是滁州人，到我爺爺那一輩去了帝都，當時還在滁州朝陽街有屋宅一座，你可以查查。”

這個楚辭倒沒有說謊，對於原身來說，回到滁州也算落葉歸根了。

“那行，”小吏低頭翻找滁州城的地籍冊：“你想買哪兒？若是有主的田地，須得原主同意才是，有買有賣嘛。城外荒地倒也有不少，價錢也便宜，就是土差了些，種什麼都不好養活。”

“連雲山，整個山頭應該都是無主的荒地吧，我都包下。”

小吏動作一頓，滿臉問號的抬頭：“我耳背了麼，你說你買哪兒來著？？？”他不敢置信地看著楚辭：“連雲山？”

楚辭好脾氣的點點頭，重複道：“連雲山。”

這……小吏欲言又止，哽了半天：“姑娘你是從外邊回來的吧，你回來的路上應該見著連雲山什麼樣了，你確定要買連雲山的地？”

剛剛他還說城外的地荒呢，如果說城外那片荒地能排個號，那這連雲山也應是排在第一名。

山體雖高，碎石裸露，一片蒼黃，了無生機。種地自然是不行，要想在那兒墾塊地出來恐怕得花大力氣，常刮幹風，種點什麼東西不是乾死就是蔫巴巴曬死。缺少水源，想在山腳牧些牛馬也不方便。之前也有人抱著僥倖，費了大力氣往下挖，深挖幾層下去也是尋常石頭，就更不用想什麼礦山之類的了。

一言以蔽之，買這個地方毫無用處。

除非你是天仙下凡，帶的那是往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