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第1/2 頁)
午後陽光正好,賈赦被曬的暖洋洋的,愈加的昏昏欲睡。
本來前一刻他還在屋裡小憩,自從修身養性以後,他每日睡得越來越多,恨不得將以前缺的覺全都補回來。但剛入眠沒多久就被人喚了起來,說主子讓他等在這裡迎接客人。
賈赦很是納悶。
他近日除了知道水靖擺攤算命以外,其它的事情是一無所知。水靖沒告訴他,他也沒打算打聽。這又不像他還是水靖伴讀的時候,他們之間無話不說。都已經過了這麼多年,水靖背地裡肯定有不少秘密,要不當年也不會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時成功的逼宮篡位。他想得很明白,水靖願意告訴他,他就聽著;不告訴他,他就是打破腦袋也找不出來,說不定還會引起水靖的反感。他好不容易才過上好日子,幹嘛要自掘墳墓。而且知道的越多,要承擔的責任越大。賈赦很有自知之明,即便不喜文東延,也知道自己沒有人家那個能力,因此樂得做個清閒翁。
賈赦想不明白的是,這裡又不是京城,有什麼人是需要他親自迎接的。不是他自負,他好歹是一等將軍,不是什麼人都有這個資格……
想著想著賈赦腦袋越來越沉,往下一點一點的,上下眼皮早已打起架來,幾乎要站著睡過去。
“賈爺,客人來了。”同在一旁靜候的小廝在後面小聲提醒,見賈赦仍打瞌睡,不由提高了聲音,“賈爺?賈爺!”
賈赦猛地打了個激靈,疑惑的轉頭看向小廝,在他的示意下又回頭看向正緩緩而來的青頂輕轎,知是人來了,趕忙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整理衣衫,挺胸抬頭,做足姿態,等待來人。
素轎落地,轎簾掀起,一人跨轎而出。
賈赦疑惑的打量來人,半晌後忽的睜大眼睛,“妹……夫?”語氣十分猶豫。
剛下轎才站穩地面的林如海也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大……舅兄?”
賈赦心裡“咯噔一聲”,心說還真是妹夫林如海了,也難怪水靖會派他來迎接。
只是……
林如海如今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賈赦心裡直犯嘀咕。他與林如海已經十多年沒見,他記憶裡的林如海,還是當年那個金榜題名、前途無量、剛娶得嬌妻的風頭無兩的俊秀青年,可不是眼前這個面青身瘦、眼窩深陷、一看就病的不輕的風燭殘年的老頭。他雖然變化也大,但他是故意的啊,林如海總不能也是故意的吧。
林如海心思同樣百轉千回。他雖然知道賈赦曾是瑞親王水靖的伴讀,但他也記得他們後來疏遠了,並且多年未曾見過。賈敏還曾對他嘮叨過,說她這個大哥文不成武不就,成了親王伴讀也沒給自己加個官進個爵,若換成是二哥賈政,肯定不會降等襲爵,說不定他們賈家就要重回太/祖時期的輝煌了。
林如海雖然明面上不好評價兩位舅兄,但心裡也頗為認同賈敏。在他看來,賈赦就是明明手裡有一堆好牌卻偏偏打爛的那種。想他林家也曾襲過列侯,業經五代,一直傳到他爹那輩。他心知自己無法繼承爵位,因此便刻苦讀書,最後總算從科舉中殺出一條路來,沒有辱沒祖輩的名聲。若他是賈赦,成就肯定不止是現在這些,也許還能名垂青史。
但是賈赦此刻出現在這裡,想必和瑞親王的關係已經迴轉。林如海回想著,一年多前賈家給賈敏的來信上還提到賈赦整日偷雞摸狗、流連花街柳巷,這樣一個膿包,又是如何重新入了水靖的眼的?
賈赦不知道林如海在心裡小小鄙視了他一番,但他和賈敏林如海兩人關係都很平淡,賈敏瞧不上他這個兄長,和賈政交好的林如海也好不到哪去,因此他一點也沒有見到親戚時的熱情,只淡淡說道:“主子已經等半天了,跟我來吧。”
林如海無語,心說賈赦果然讓人喜歡不起來。他也是在茶樓裡喝了半天茶才等到來接他的轎子的,讓主子久等又怎麼能怪到他身上去?
水靖此時正懶洋洋的坐在正堂的上位,打了個哈欠,半眯著眼睛看向外面。他剛午睡醒,精神還有些萎靡。直到看到賈赦領著林如海進來,他才揉了揉眼睛,強打起精神來。
“爺,林如海來了。”賈赦首先說道。
林如海從進門後就一直低垂著頭,此時偷偷地抬起頭看了一眼。因為水靖很少呆在京城,他又一直在揚州任職,因此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水靖。但對於水靖的名聲,他卻是如雷貫耳。
前太子篡位失敗葬身火海後,太上皇原想立三皇子,也就是當時的繼後之子為新的太子。只是還沒來得及宣佈聖旨,水靖就控制了整個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