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第2/3 頁)

陸之桃安分了好一會兒，兩人又穿過一片樹林。

突然，陸之桃大聲喊了句，“娘！”

一直暗暗防備她有什麼小動作的陸母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她錮住陸之桃的手，回頭時語氣陰嗖嗖的，“這回娘看清了，什麼都沒有。”

“噢，我也沒說有什麼。只是想喊喊你，黑漆漆的我害怕。”陸之桃表情無辜。

陸母小小的吃了一癟，懶得再和陸之桃周旋。大概她也看出來陸之桃就是在沒事找事，腳下加快了速度。

陸之桃不得不慶幸陸母雖然力氣變大了，速度仍然停留在正常人的範疇，要是她一下子飛起來，陸之桃耍再多的小伎倆都沒用。

也不知道她折騰這麼久，有沒有讓陸母錯過吉時。

好不容易到了五嶺仙所在之地，陸之桃被陸母像丟包袱一樣丟到地上。

真疼啊，摔到地上的陸之桃懷疑中了邪的陸母在報復自己。

“娘，”陸之桃聲音怯怯的，“我們是到了嗎？”

“是啊，我們到了。”咬牙切齒的回答從陸母嘴裡蹦出來，“要不是你一路上瞎折騰，我們本該在吉時前趕到。”

陸之桃努力壓抑住自己的喜悅，“我們錯過吉時了？”

回答陸之桃的只有黑暗中的一陣窸窣。

過了會兒，陸母的聲音裡重新帶上笑意，“雖然誤了會兒吉時，但沒關係，仙人對你很滿意，就不計較這點小事了。乖女兒，你去給幾位仙人老老實實地磕三個頭，求它們保佑我們家的莊稼好起來。”

陸母開心了，陸之桃的喜悅便卡在了喉頭，上不去也下不來。

這狗屁仙人怎麼回事？能不能遵守一下自己定下來的規矩？

陸之桃當然不可能乖乖聽話，“娘，這麼黑，我根本看不見幾位仙家在哪，頭都不知道往哪磕。”

“沒關係，不管你往哪磕頭，只要誠心誠意，仙家們都能感受到。”陸母的聲音幽幽的，彷彿蕩在空中的無根浮萍。

陸之桃：娘你為什麼不裝了？不然你還是接著裝一下吧，這樣鬼氣森森的我害怕。

“怎麼還不磕？是不是要娘幫你一把？”

說完，不等陸之桃反應，陸母的手已經按到她的頭上，壓著她狠狠地往地上磕了一下。

陸之桃感覺自己的額頭都被這一下磕破了皮，說不定還流血了。

可惡，為什麼不按流程來，難道不應該先好言好語地勸上一陣，看她無動於衷再上手嗎？

感覺到陸母的手又要按到自己頭上來，陸之桃趕緊想了個藉口拒絕，“娘，你不是說求仙人保佑要誠心誠意嗎？你按著我磕頭，怎麼能讓仙人看出我的誠心呢？”

陸母：“誰讓你半天都磕不下這個頭，娘可不就得來幫你了嗎。”

陸之桃反駁，“我剛剛只是沒想好怎麼跟仙人祈禱，總得詳細地跟仙人說明白，才能準確保佑到我們家。否則待會我們求了仙人，仙人保佑了別人家的莊稼，我們豈不是白跑這一趟。”

陸母沉默了，好像是這個理。

考慮了一會兒，她把手收了回去，“行，那你自己給仙人把剩下的兩次磕完。”

在陸母的監督下，陸之桃不敢作怪，裝模作樣地磕了第二個頭，嘴裡唸唸有詞，“仙人啊，我們家在虎溪村，位置不靠村頭也不近村尾，若是想找，就找左邊是李家右邊是王家的那戶……”

等陸之桃把這一長串東拉西扯的說完，才把頭抬起來，完成了第二個響頭。

途中陸母大概是礙於陸之桃前頭的說法，忍住了沒有打斷她的話，見她老老實實地再次把頭磕下去，陸母不由得舒了口氣。

總算要結束了。

不曾想下一秒，陸之桃從地上爬起來，不拘什麼方向拼了命的就往前跑。

剛剛她的頭只磕了一半，都沒磕到地上，應該不算完成了這個儀式吧？陸之桃邊跑邊想到。

同時她放開了嗓子大聲喊著救命。

不管有沒有人能聽到吧，萬一呢？

陸之桃憑自己肯定打不過中邪的陸母和那個狗屁仙人，只能賭一個萬一了。賭贏了萬事大吉，賭輸了就是命有此劫。

陸母一開始根本沒反應過來，看著陸之桃跑了好幾步才曉得動身追上去。

儘管如此，兩人並沒有拉開太大的距離，聽到身後沉重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陸之桃懸著的心都快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了。

彷彿下一秒就要被無情的大手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