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王庭大夫(第1/3 頁)
雪霽成為玉蘇阿的貼身婢女。
喬淵比玉蘇阿早了三刻回到行帳,氣得玉蘇阿讓人趕緊把他帶去奴隸營,眼不見為淨。
“小骷髏,你就等著肉蓯蓉治病吧。”玉蘇阿似乎永遠閒不住,只休息了半日,就偷偷溜到雪霽的小帳中:“我還管阿囊要了個大夫,保管治好你的小毛病,放心。”
“救命之恩,沒齒難忘。”雪霽由衷感激,向玉蘇阿盈盈下拜。
“不要說這些沒用的。”玉蘇阿擺擺手,大眼睛骨碌碌轉動:“你現在去和卓沫目說說話,省得她老是纏著我,就算報答恩情了。”
“是。”雪霽乖乖拄著柺杖走出帳外,同守在門口的卓沫目聊了起來。
玉蘇阿抽出鋒利匕首,在單薄的舊帳子飛快劃開一個口子,爬了出去。
卓沫目一邊向雪霽交待貼身婢女要做的事情,一邊盯著帳子,確定玉蘇阿還在。
“總之,要記得居次是最美的,要以居次為首位,要讓居次永遠開心快樂。”卓沫目盯著帳子,對雪霽道:“大閼氏說過,她的女兒是最尊貴的居次,必須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只要不涉及安危,你什麼都聽居次的就是。”
“嗯,記住了。”雪霽認真記下卓沫目的話:“只要不涉及安危……”
“不對!裡面太久沒有動靜了!”卓沫目突然臉色驟變,衝進帳中:“居次又跑了!”
卓沫目和一群人再次衝出去尋找玉蘇阿,只留雪霽拄著柺杖,茫然站在透風的帳中。她實在不明白玉蘇阿為什麼還要逃跑,她明明已經去過瀚海銀沙了呀?
“大夫,王庭的大夫來了!”
沒等雪霽想個明白,帳外紛紛擾擾,一位身形消瘦、唇上留著山羊鬍的中年男子被幾人簇擁入帳。
“大夫,這就是您的病人。”幾人之一指著雪霽,向山羊鬍大夫道:“她原本是給居次刷恭桶的婢女,居次一時高興,升她為貼身婢女。”
山羊鬍大夫聽了那人的話滿臉不高興,面沉似水地環視簡陋破舊的小帳子,在看到漏風的劃口時,忍不住“哼”了一聲。
雪霽拄著柺杖泡了兩杯熱茶,又將喬淵留給她的肉脯等零食裝盤,一起放在托盤中端過來:“寒舍簡陋不足恭迎……”
“不必麻煩。”山羊鬍大夫打斷雪霽的話,不耐煩道:“時間寶貴,給你看完病,老夫要儘快返回王庭。”
雪霽生怕耽誤大夫行程,趕緊放下托盤,乖乖等待診治。
大夫快速診察過雪霽的傷勢,起身道:“只需一劑猛藥下去,隔天便能活蹦亂跳。”
虛不受補,這與雪霽所知醫理不同,她提出異議。
領大夫進帳的人立刻道:“大夫是居次從王庭請來的,你難道會比王庭的大夫更懂醫術?別不識好歹了,盡給人添麻煩。”
喬淵不在,連玉蘇阿和卓沫目也不在,雪霽的異議無人在意,被灌下一大碗濃藥湯。
很快,她發起高燒。
王庭來的大夫振振有詞:“藥是好藥,我的藥絕對沒有問題。只是居次的婢女體質太弱,能不能承受住藥性,還得看她自身意志和天神的旨意。”
“大夫說的對,我們西戎人體質強健,這藥沒問題。”其他人紛紛附和:“她若好不了只怪她有一半漢人血統,居次已經仁至義盡,接下來就交給天神決定吧。”
所有人離開,只留雪霽一人在帳中。
她燒得渾身疼痛,迷迷糊糊記得必須先降溫。
雪霽自床上撐起身,顫巍巍伸手去夠裝水的罐子,視線模糊,水罐好像在晃,高燒令她失去距離感,手指重重推上水罐。
水罐跌落,碎裂聲響起,水流了一地。
雪霽支撐不住身體自床上跌落,渾身劇痛,骨頭縫裡好像有把鋸子在鋸。
她渾身無力,一動不動地趟在地上,直到一雙強有力的臂膀穿過脖頸和腿彎,將她打橫抱起。
蜷縮排熟悉的寬闊胸膛,似乎連疼痛都不那麼厲害了,雪霽安心地嘆息一聲,將頭埋在喬淵頸窩:“……水。”喬淵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好。”隨即她的前額被柔軟灼熱的什麼東西輕觸,人被重新安放在床上。
不多時,清涼的水喂進雪霽口中,冰涼溼巾覆在額頭,雪霽隱隱聽見喬淵在和……山羊鬍大夫對話?
她陷入徹底的昏迷。
不知過去多久,高熱褪去,雪霽悠悠醒來。竟然真像大夫說的那樣,一身輕鬆。坐起四顧,帳中不見喬淵身影,若非擺放的水罐並非之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