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 告別(第1/1 頁)
住輕功絕佳的蕭翰之。
蕭翰之只管盯著兩匹駿馬消失的地方,不斷掙扎:“放開我!”
“金陵王無旨不得擅離封地。”鞠武踱步過來,嘆道:“殿下,僕臨行前長樂王尚有一句囑咐:‘只要留在金陵,隨長殿下怎麼折騰都行;若他想走出金陵,你便不用客氣。’殿下莫怪。”
蕭翰之老老實實呆在原先府中,並未將金陵攪翻天。
郡守三番五次求見,想請金陵王住進金陵王府,卻連長殿下的面都沒見到,只由留在金陵的鞠武接待,這位長樂王親隨道:“郡守不必再請了,長殿下喜歡這座府邸,要留在此處。”
年已過完,人們重又忙碌生活。陶七姑直接住在“牡丹香”打理生意,直到幾日後理出了眉目,方才得閒回府。
回府時恰遇一名商人出府,陶七姑隨口一問是來送匾的。商人歡天喜地道:“上元節前,長殿下在鄙處訂了塊金匾,今日送到府上,賞錢比說好的價錢還多,金陵王真是慷慨豪爽。”
上元節前……這塊金匾只怕和雪霽脫不了關係。
陶七姑暗自一嘆,加快腳步進府,找到了蕭翰之。
金陵王披頭散髮,大冷的天僅著單衣,躺在屋頂上發呆。管事領著一群僕從,登在梯子上送厚衣物,苦苦相勸。
“殿下,下來。”陶七姑站在庭中,叉著腰喊:“雪霽留了禮物給你,我帶回來了。”
屋頂上人影一晃,眾人苦勸無果的金陵王已經站到陶七姑面前:“拿來。”
陶七姑往屋中走去:“外面太冷,到裡面再給你。”
屋內暖意融融,蕭翰之一進屋便向陶七姑伸手:“拿來。阿嚏。”
陶七姑從背囊抽出長長的圓紙筒遞去,蕭翰之迫不及待開啟盒蓋,從中取出大大幾捲紙張。
“這些是造海船的圖紙,雪霽本想在上元節時送給殿下當禮物。”陶七姑道:“上元節前那幾日,雪霽早出晚歸就是去石頭津看海船,她向海外水手打探海船工藝,透過郡守夫人、諸貴婦的關係找來各種絕版造船圖,自己參詳後又去找了造船廠的老工匠……”
奔波勞碌,只因那一日蕭翰之說:“我想造船。”
手中圖紙似有千鈞,蕭翰之眼中氤氳一片,看不清紙上圖案,他收好造船圖紙,轉身衝出屋:“把那塊匾拿來!”
蕭翰之帶著圓紙筒和蒙著布的匾額,騎上馬衝出府邸。
鞠武立刻上馬,帶人不近不遠跟在蕭翰之身後,隨皇長子一路馳向石頭津。
快馬加鞭,帶著水腥氣的冷風拍打在臉上,刺骨溼冷令臉上面板失去知覺,一向愛美重保養的蕭翰之渾不在乎,到了石頭津從數以萬計的方舟中穿過,跳上一艘大海船。
鞠武停下,攔住一名船工:“那艘船是誰的?”
“原本是一名海商的,上元節前有位新京來的貴人想租幾天。”船工道:“前幾日那位貴人改主意重金買下了這艘船,現在這船是新京貴人的。”
鞠武抬頭望去,見到輕功卓絕的皇長子倒勾在船頭,單衣隨風鼓盪,抖開蒙在匾額上的布,將純金打造的匾額掛上船頭。
“翰雪號”三個大字,在斜陽下熠熠生光。
這是蕭翰之掏空家底,為雪霽準備的上元節禮物。
“翰雪號”本該在雪霽恢復記憶後,載著兩人駛出石頭津,駛向波濤搖曳的海,蕭翰之會在皎皎迢迢的星空下,向雪霽求婚。
掛好牌匾,蕭翰之倒勾在船頭盪來盪去不肯下船,水面的粼粼波光如夢如幻,他望著星空,牽牛星與織女星近在咫尺卻隔兩岸,從未真正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