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蒼狼與白鹿(第1/1 頁)
肩背的手,捶了捶腿——這倒不是作偽,自蕭翰之送她回來,奔走許久,又被阿吉勒帶著飛疾旋舞,腿又酸又疼。
“不許揉腿。”阿吉勒板起語氣:“把手放回去。”
“啊?”雪霽停下腳步,怯怯道:“腿真的很疼。”
“疼的話多歇歇。”阿吉勒也停下腳步,調笑道:“不然我幫你揉。”
“不要!”雪霽退後一步,妥協道:“我歇歇就好。”
“歇吧。”阿吉勒也妥協一步:“歇好了我們接著跳舞,你要和其他女孩子一樣,把手放到我肩上。”
雪霽不說話,輕輕捶腿。
夜風吹起髮絲,明亮的篝火映照新奇的白鹿面具,阿吉勒貪戀地看著面具後長睫掩映的幽豔雙眸,幾乎忘卻今夕何夕身處何處。周圍亂哄哄的笑鬧聲似乎隔著一道屏障,除了眼前少女,一切都與阿吉勒再無關係。
白鹿面具微微仰頭,如湖水般深邃幽豔的眼睛泛起碎光:“阿吉勒,你真的不怕我說出去嗎?”
“你會說出去嗎?”蒼狼面具後的眼睛帶著探究:“雪霽,我打聽過了,你是為了肉蓯蓉才成為耆善的奴隸,幾次險些喪命,你沒有非要站在耆善一方和我作對的理由。”
“我不想捲進你和耆善的恩怨。”雪霽垂眸:“只要找到阿父阿母的下落,我就會離開耆善。”
“我在這裡認識了很多人,很多有用的人。我比你想的更強大,比耆善更強大。”阿吉勒忍不住道:“耆善做不到的事情,我可以做到,耆善找不到的人,我可以找到。”
雪霽不說話,只是低頭沉思。
阿吉勒像個與人做交易的惡魔,拿出誘人籌碼:“雪霽,只要你開口,我就能幫你找到你阿父阿母的下落。”
你欠了我的情,就要還我的債。
然而雪霽沒想他預料的那樣落入圈套,只是長久的沉默。
“雪霽,為什麼不說話?”等她開口等了很久,終究還是阿吉勒率先忍不住:“你還在等什麼,不想找父母了麼?”
“不是。”雪霽再往後退一步,輕聲道:“我是在等他們。”
買了同樣的披風和麵具換上,一大群披著同樣披風、戴同樣面具的青年如同狂風席捲而來,不放過每一對情侶。
在情侶的尖叫聲中,阿吉勒恍然大悟卻已變之不及,被蠻牛一樣橫衝直撞的面具青年們生生分開他與雪霽。
蠻牛隊伍轟隆隆跑開,白鹿趁機逃脫,被衝散的情侶又笑又罵地找到對方,只剩阿吉勒形單影隻。
阿吉勒在面具後自嘲一笑:怎麼明知道她詭計多端,陰險狡詐,還是不由自主相信了她。
但是雪霽,來日方長,我們依然有機會再見。
阿吉勒離開明亮篝火旁雙雙對對的情侶,歸於黑暗,脫下錐貌換上另一幅蒼狼面具。算算時辰,今晚好戲還在後頭,阿吉勒重新加入玩樂的人群。
他專找熱鬧的地方走,像蒼狼王視察領地,對人群觀察入微。
行到一處售賣馬奶酒的攤位時,阿吉勒眼前一亮:戴著新奇白鹿面具的少女正躲藏在挑揀酒囊的人群中。
她沒有去叫人抓自己。
阿吉勒心頭一熱,撲上去緊緊抱住:“終於找到了,這回你可別想逃。”
攤位前買酒的人以為是情侶間的遊戲,發出善意鬨笑。
然而阿吉勒馬上發現懷中少女並非雪霽,正要鬆手道歉,就聽戴著同樣白鹿面具的少女斥道:“滾開,你認錯人了!”
阿吉勒笑起來,更緊地摟住懷中少女,彷彿她是最珍貴的財富:“怎麼會認錯?你沒有認出我嗎?”
“認出個鬼!”少女不耐煩了,向後踢了一腳:“滾開,再不滾我就找鞭子抽死你。”
“居次,是你給了我令牌,我才能來到祖地。”阿吉勒笑著低頭,湊到少女耳邊吹口氣:“玉蘇阿,我是為你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