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 奇貨可居(第1/1 頁)

覺得……”義孊看著六么，輕輕道：“雖然這裡有瓊花閣的人看守，但是如果她想離開，一定有她的辦法。”

義孊是瓊花閣裡最聰明的人，慣會裝傻，極少這樣鄭重。

六么好奇之極，迫不及待想要一睹芳容。

小小院落，一方天地銀裝素裹，玉碾乾坤，瑞雪覆在蒼鬱綠植上，猶如瓊花盛開一般晶瑩美麗。

六么跟著義孊在精巧雅緻的庭院轉了兩個彎，便見亂瓊碎玉中，一道纖細身影擁裘而立，正在簷下觀雪。

她輕挽鴉發素著面孔，肌膚晶瑩如雪，瓊鼻菱唇，極長眼睫下，幽豔的眼眸如同深山碧湖泛著瀲灩的光。

清極豔極，絕世傾國。

六么不由自主停下腳步，她之前將期待拉滿，以為見了真人不會怎樣，此時卻不敢驚擾出塵絕豔的少女。

“不管看多少次，都會一眼失魂。”義孊在旁微笑：“六么，你現在信了我的話麼？”

六么尚未回答，少女已看向兩人方向，見到義孊淺淺一笑：“義姊來了。”

“來看看你。”義孊笑著走過去，將手中描金山水的黑漆銅手爐塞到少女手中：“外面太冷，義妹，我們進屋說話。”

“這些天吃的藥又換了副方子，”義孊撥撥爐中銀炭，讓火燒得更旺些：“有沒有想起點什麼？”

“什麼也沒想起。”少女柔聲回答，並無失落之色：“又讓義姊破費了。”

“不算什麼。”義孊擺擺手，指著六么道：“她是六么，瓊花閣中管著賬簿。按瓊花閣規矩，入閣者皆為姊妹，你以後也叫六么義姊就好。”

“見過六么義姊。”少女溫文爾雅道：“我不記得自己名字，義孊義姊叫我義妹，六么義姊也叫我義妹吧。”

“義，義妹。”六么紅了臉，有些結巴：“我最擅長六么舞，故而叫了六么，閣中還有霓裳、翹袖、鵲華、燕樂四位姊妹，亦以舞為名……”

“這些我已同義妹說過了，沒要緊的。”義孊笑道：“倒是應當說說媚香樓，讓義妹參詳……”

少女靜靜傾聽義孊、六么兩人講述瓊花閣困境，六么又講一遍還是情緒激動：“那戎商著實可惡，若不是他散播流言，瓊花閣的常客也不至全都跑去媚香樓！”

“此事蹊蹺，起碼有三點不合常理之處。”少女聽完，伸出三根纖長白皙的手指，道：“其一，戎商初來乍到在新京並無根基，卻敢肆無忌憚散播頂級女閭的流言；其二，瓊花閣常客非富即貴，被流言詆譭，不惱、不報復那戎商，也不幫瓊花閣，反而再也不來；其三，貴人全都跑去媚香樓，別的女閭竟然沒分走一個。”

“流言一出，我便聯絡常客，沒想到那些貴人全都避而不見，竟像約好的一般。”義孊嘆道：“我那時便知此事絕不簡單，只是不能動搖人心，憋了這麼久，總算能有義妹分憂。”

六么聽得瞠目結舌：“那怎麼辦？見不到貴人便問不出緣由，要怎麼解決此事？”

“不要麵皮了。”義孊下了決心：“讓姊妹們去堵貴人的家門，讓他們避無可避！”

“萬不可如此。”少女輕輕搖頭：“瓊花閣以雅聞名，丟了麵皮就是丟了立足根基。再說鬧起來徹底得罪了貴人，以後營生難做。”

義孊沒了辦法：“那該怎麼辦？”

“女閭爭客，便在女閭間解決。”少女平靜道：“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先去探探媚香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