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 橫生波折(第1/1 頁)
,維持著風度笑道:“行首說笑了。媚香樓為瓊花閣準備的小樓舒適周到,只是沒多準備幾座銅燈,打翻一座便全樓皆黑。樓上不知出了什麼事,‘雪牡丹’一時失手打翻銅燈,絕非要掃諸位貴客的興。還請行首讓我上樓檢視‘雪牡丹’情況,再讓她露面答謝諸位貴客。”
義孊說完,眾人無不想見識“雪牡丹”真容,轟然叫好,紛紛指摘起媚香樓來。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規矩便是規矩,豈能破例?”媚香樓行首守在樓口一動不動,笑道:“按照鬥豔規矩,女樂理應燃燈露面答謝諸位貴客,但熄燈便算答謝已畢,接下來便該諸位打賞心儀女樂選出章臺花魁。此時‘雪牡丹’若壞了規矩,便是自動放棄候選資格。”
“我知諸位都想見見‘雪牡丹’真容,媚香樓絕非要掃諸位的興。”她笑看義孊:“只要‘雪牡丹’退出候選,待章臺選出花魁後亦可讓她答謝,諸位貴客不用賞錢便能目睹‘雪牡丹’的花容月貌,豈不大善?義孊不會不捨得吧?”
樓下劍拔弩張,觀景樓頂層側窗推開,兩名侍衛架著昏迷不醒的皇長子殿下躍入室內。
侍衛扶蕭翰之躺到榻上,稟道:“長殿下被迷暈,但無大礙。”
蕭頌上前察看:蕭翰之雖然暈去,但滿面含春嘴角高翹,竟像在做什麼美夢;雙臂縛於背後,腳下靴子不知去了何處,雙腿亦被束縛;唯獨一條長長白色窗紗,垂在腰下如袍,卻在腰上交錯纏繞兩圈後,一半自背後繞到一側肩上,與另一半裹在胸前的白紗在肩上打了個結。
有種說不出來的奇特美感。
蕭頌皺眉,伸手拍拍皇侄的臉:“翰之,醒醒,你遇到了什麼人?”
媚香樓行首此話一出,義孊便知大敗虧輸。
不管庭院眾人還是觀景樓豪客,立刻哄彩如雷,再無人關注“雪牡丹”,熱熱鬧鬧開始打賞作為花魁候選的女樂。
義孊最後望了一眼小樓,甩袖離去,直往觀景樓討好豪客,做最後努力。
小樓之上,少女費了偌大力氣綁住陶七姑雙手,她累得心慌氣喘,銅燈燈油撒了一地,再也無法燃燈,錯過在眾人面前答謝露面事小,看不清陶七姑面上毒傷事大。
推開格窗,少女藉著模糊月色看清陶七姑臉上腫脹,秀眉微蹙:“七姑,你中毒了。之前吃過什麼?”
陶七姑臉上不再發癢也不再發疼,卻麻木毫無感知,舌頭腫大連開口說話都困難,情知不妙,指著案几上的茶盞“啊啊”連聲。
少女取過茶盞,在窗前就著月色望聞顏色,又以指尖蘸了一點,拈開細察。
後半夜夜風漸大,一時吹散遮擋月亮的陰雲,少女聚神辨察毒藥成分,絲毫未察覺有人在樓下正好借這陣清明月色看到了她。
滿庭賓客皆沉醉於鬥豔競賞的狂熱中,揮灑錢雨爭相打賞,觀景樓上豪客不停喊價,花天錦地人聲鼎沸。阿邕立於繁華喧囂中,琴聲餘韻依然滿塞胸間,他的目光一直投注在小樓窗前。
夜色濃重,阿邕依稀看到格窗被推開一線,他凝目望去,恰巧夜風吹散陰雲,明月照亮格窗,窗前少女風鬟霧鬢冰肌玉骨,幽眸宛如深山碧湖,超越了阿邕所有關於美人的想象。
一陣風吹過,重重夜雲再度遮住明月,窗前絕色容顏轉瞬即逝,阿邕神思如泉湧,拔足奔向前廳解開包袱取出紙筆,揮毫潑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