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第2/3 頁)
曹植點頭道:「陛下聖明,那如陛下方才所說,崇文觀一則修經丶二則修史?」
曹睿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所謂『文』,不應只有經史兩樣。朕看還可以將民間大儒學者的著作整理丶將文人們的錦繡文章一併收入。」
「文章,經國之大業丶不朽之盛事也。」曹睿看向曹植:「這是先帝典論中說的。」
「別人的著作先不說,朕看武帝丶先帝還有皇叔的文章,都可以整理歸納嘛!」
曹植連忙拒絕道:「陛下,臣的文章何德何能敢與武帝文帝的文章一併收錄?」
「文章就是文章。」曹睿解釋道:「朕一貫不喜歡拿文章來做文章的,朕說可以就可以。」
「對了,朕大略記得,皇叔給河北都督吳質寫過書信?」
「臣確實寫過。」曹植答道,皇帝早在陳留之時,就對自己的文章著作信手拈來,想必也是特意收集過的。除了自己先前特意藏起的《洛神賦》,曹植認為其他的文章定是都傳出去了。
「可皇叔知不知道,先帝也曾給吳質寫過一篇書信,文彩高論比皇叔寫的要好?」曹睿看著曹植的眼睛說道。
「這事臣無從得知。」曹植此時心中也泛起好奇了:「先帝與吳質素來親密,定是寫過不少書信的。陛下所說的一篇,內中所言何事?」
「《典論》皇叔讀過吧?」曹睿說道。
「臣細細讀過一遍的。」曹植答道。
「先帝給吳質的此信,其中論點與《典論》中的《論文》一篇頗為相同。」曹睿解釋道:「當時先帝在鄴城編纂陳琳陳孔璋的文集,正是建安二十二年。」
「建安二十二年……」曹植輕聲重複了一遍這個年份,一時間也沉默不語。
建安二十二年,的確是一個沉重的年份。
這一年,中原大疫。
「先帝在編纂陳琳文集之時,感念陳琳丶應瑒丶劉楨丶徐幹等先後為疫病奪去生命,因此與吳質談論文學。」曹睿說道:「這才有了『文章,經國之大業丶不朽之盛事』之論。」
「皇叔不是問先帝所言何事嗎?朕挑兩句能記住的,大略給皇叔說上一說。」
「臣恭聽聖訓。」曹植拱手道。
「謂百年己分,可長共相保,何圖數年之間,零落略盡,言之傷心。」曹睿說道:「這段是先帝說陳孔璋的。」
「少壯真當努力,年一過往,何可攀援,古人思秉燭夜遊,良有以也。」曹睿看向曹植:「這段是先帝說他自己的。」
「哎。」曹植長嘆一聲,似乎想起了自己死去的兄長:「先帝思慮深遠,臣不比其萬一。」
曹睿沒有應聲,反倒看向了劉曄。
「劉卿,讓吳季重入崇文觀如何?整理文章丶兼顧修史,也算是個好去處。」曹睿問道。
「臣不敢妄言,陛下聖意自決就是。」劉曄拱手道:「不過吳質在河北權重,如朝若僅僅是入崇文觀的話,落差過大丶恐會心生怨望。」
「這樣吧,朕就加吳質為侍中丶光祿大夫,按中兩千石的俸祿與他,不算虧待了。」曹睿直截了當的說道:「吳質才能不大,他的河北都督本就是以先帝親舊出任的,想來也會有自知之明。」
「楊卿覺得如何?」曹睿第一次就具體的朝廷之事詢問楊阜。
楊阜肅容拱手作答:「臣以為大善。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居於臣子之位,陛下安排什麼就是什麼,否則就是不忠之人。」
劉曄在一旁點了點頭,可卻覺得楊阜話語中有些許點撥曹植之意。
「那好,稍後朕讓中書去信吧。」曹睿說道:「劉卿,你去帶皇叔去少府丶為皇叔選個宅子吧。」
「遵旨。」劉曄領命。
「臣謝陛下賜宅。」曹植亦同時站起行禮。
「無妨,去吧。」曹睿輕聲說道。
待曹植與劉曄二人走了之後,楊阜直接了當的說了起來:「稟陛下,臣與劉侍中方才送雍丘王去太皇太后宮中,並且隨太皇太后丶雍丘王一同入殿旁聽。」
「你們果然進去了?」曹睿笑著說道:「久別重逢,這也是人生一大喜事啊。」
楊阜輕輕點頭:「臣大略知曉,太皇太后與雍丘王提到了年初洛陽流言案丶以及此月的衛將軍府家人淫祀案。」
「卿是如何知曉的?」曹睿好奇道。
「回陛下,」楊阜解釋道:「從太皇太后宮中回來的路上,雍丘王與劉侍中交談,提及太皇太后已告知其此月的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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