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到此為止(第1/2 頁)
在這份突如其來的指控下,賀賴大人的臉色驟然間變得煞白,他的震驚之情溢於言表。平日裡總是一副沉穩從容的賀賴大人,此刻卻顯得支離破碎,幾乎是惡狠狠地盯著鶯鶯。
“小賤人,你在胡說八道什麼?”賀賴大人的聲音因為震驚而有些顫抖,他努力維持著自己的尊嚴與權威,但那不可掩飾的動搖已經讓在場的每一個人感受到了他心中的驚慌。
鶯鶯的目光遊移,她對賀賴大人的直視顯得頗為懼怕,彷彿那雙眼睛能穿透她的靈魂。“我…我只是…” 她的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但在這樣一個充斥著重重壓力的場合,她的每個詞都被放大了無數倍。
賀賴大人迅速調整了自己的情緒,他清楚地知道,任何一點慌亂都可能被人用來作為他有罪的證據。“沈大人,我賀賴氏是名門望族,雖不敢自稱白衣秀士,卻也算是清風明月。今日竟被一侍女以這等罪名汙衊,我必要求個清白。”
他的聲音逐漸堅定,目光在拓跋琛和其他在場的人員間掃過,“我賀賴氏的清白,自有公道在心。”
拓跋琛默不作聲,他那銳利的目光在賀賴大人、鶯鶯和賀賴明之間快速往返。整個議事廳的空氣彷彿凝固,其他人也都屏息靜氣,等待著接下來的發展。
當賀賴大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轉向他那沉默寡言的兒子時,一切複雜的情緒似乎都在那一刻凝固。他的兒子,一直以來都是他的驕傲,他們之間雖然少有言語的交流,但是……但是……
賀賴明的眼神深暗而堅定,彷彿他能看穿一切虛妄與風波,看到那個陌生又熟悉的父親的父親。
他緩步走近鶯鶯,鶯鶯不知所措的看著他,少爺吩咐的她都做了。誰知賀賴明手起刀落,一把短匕首直直的插入了鶯鶯的胸口。
舒朗皺眉走近幾步,疾聲說道:“賀賴明你在做什麼?!”
賀賴明沒有抬頭,冷靜的拔出匕首。鶯鶯嘔出一口鮮血,震驚的看著自己胸前的窟窿,擠出幾個字說道:“你……立”然後鶯鶯就無力的垂下了腦袋,失去了呼吸。
賀賴明抽出袖間的絲巾擦拭手上的血跡,緩慢平穩地說道:“這種犯了錯,又背棄主子的東西。留她有何用?”
他緩慢的,胸有成竹的站起來,面對著舒朗和拓跋琛說道:“一個女婢犯了錯,自然是要受懲罰的。至於我的父親,會由我好好照顧。各位看這個事情,是否可以到此為止?”
在場的每一個人的視線都聚焦到了他的身上,而賀賴大人更是,通常端莊威嚴的面龐,在看到不可思議的一幕時突然變得扭曲。他眼中似乎盛放著一朵巨大的夜間睡蓮,張開著黑色的漣漪,盪漾出無盡的震驚與不信。
“陸書,把父親扶下去,好好休息。”賀賴明冷漠的說道,甚至都沒有看賀賴大人一眼。賀賴明的身上籠罩著黑霧,似乎之前那個陽光的、熱血的少年死去了。
“兒啊……而啊”賀賴大人的語聲也有了變化,它變得更加低沉而沙啞,如同經過歲月的磨礪,每一個字都承載著過往的智慧與現在的悲憫。
陸書扶著賀賴大人,略顯佝僂的身影,他的眼裡,那往日裡如利劍一般銳利的光芒,現在被一層沉痛的迷霧所籠罩。這種變化,如同一夜之間白髮三千丈。賀賴大人的目光,充滿了反思與悲憫,宛如經歷了一場看不見的消耗戰。
他的步伐變得躊躇而猶豫,他的背脊微微彎曲。
拓跋琛冷眼旁觀,他給了舒朗一個眼神,這場戲他是看夠了。爛局就讓他收拾了吧。
拿了福子遞上來的解藥轉身走入寢室,舞動的簾幔如雲端柔軟的邊際,輕撫過一室的朦朧與靜謐。室內香爐中緩緩升起的煙霧,攜帶著輕微的藥香。
沈嫿躺在瑟瑟搖曳的帳榻之上,她的面容泛紅,彷彿月光下凋零的梨花。那般脆弱而美麗,讓人憐惜。
拓跋琛快步走過去,坐在床邊。在這樣安靜又溫柔的房間中,拓跋琛端坐在沈嫿的床邊,他的身影好似都溫柔了幾分。
沈嫿躺在蓬鬆柔軟的被榻之上,她被細緻的綢緞所包裹,與她的嬌弱身軀形成了鮮明對比。她靜靜地睡著,呼吸輕柔而微弱,那寧靜的模樣彷彿與這間屋子的每一寸空氣都融為一體,平和而純淨。
拓跋琛的目光灼灼,他的眼中反射著沈嫿的身影,充滿了關切與心疼。他沉默不語,但那深邃的眼底蘊藏著的情感卻比任何言語都要震撼。
他最終輕輕地將手落在沈嫿的額頭上,他的動作極為謹慎,就像是怕驚擾了一朵即將盛開的蓮花。拓跋琛俯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