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滾出宮(第1/2 頁)
子悠公主的眼皮微微顫動,似乎想要回應他的話,卻因為體力不支而緩緩閉上了眼睛。她的呼吸越發微弱,彷彿隨時都會消失。舒朗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恐懼,彷彿有什麼重要的東西正在從他的生命中流逝。
馬車繼續疾馳,很快,皇宮的輪廓出現在眼前。舒朗猛地拉住韁繩,馬車驟然停下,他抱著子悠公主跳下馬車,直奔皇宮大門。守衛們見到是舒朗將軍抱著受傷的子悠公主,不敢有絲毫耽擱,立刻開啟宮門,放他們進去。
皇宮內,御醫們早已得到訊息,迅速準備好了一切。舒朗將子悠公主輕輕放在床上,看著御醫們圍上來,開始為她診治。他的手微微顫抖,心中滿是不安與期待。
拓跋琛站在殿中,他一身豔紅的喜服在昏暗的宮燈下顯得格外刺眼,彷彿在諷刺著這場本應喜慶的婚禮演變成了一場悲劇。他的目光冰冷,如同深冬裡凝結的寒霜,冷冷地注視著跪伏在地的舒朗和床上奄奄一息的子悠公主。
“舒朗,你可有什麼要說的?”拓跋琛的聲音低沉,帶著一股難以捉摸的威壓,彷彿每一字都重若千斤,砸在舒朗的心上。
舒朗的身體微微顫抖,額頭抵在地面的石板上,聲音沙啞而沉重:“罪臣該死,公主為救屬下而死,屬下萬死難贖。只求陛下救救她……”他說到後面,幾乎是哽咽著哀求,聲音裡透著無法掩飾的自責與絕望。
拓跋琛的手指緊緊攥成拳,指節泛白,隱隱作痛。他的目光從舒朗的身上移開,落在床榻上奄奄一息的子悠公主身上。她的臉色蒼白如紙,呼吸微弱得幾乎聽不見,鮮血染紅了她的嫁衣,彷彿一朵凋零的紅色花瓣。拓跋琛的眉頭微微皺起,他當然明白髮生了什麼,從剛才刺客的出現,到子悠公主奮不顧身地擋下那一劍,再到此刻舒朗的痛不欲生,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她的確是為了救你而受傷” 拓跋琛的聲音依舊冷靜,不帶一絲感情,但他的目光卻微微閃爍,彷彿在權衡著什麼。他盯著舒朗,語氣中帶著一絲冷峻,“你可知,她今日本該是嫁入宮中。然而,她竟能為你不顧性命,你倒是說說,這是為何?”
舒朗的身軀猛地一震,彷彿被拓跋琛的話刺中了心底最深處的秘密。他握緊拳頭,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卻感覺不到一絲疼痛。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深深的悔恨:“陛下明鑑,罪臣與公主之間清清白白,絕無逾矩之舉。公主她……她只是心懷大義,不忍見屬下喪命,故而……”
拓跋琛的聲音如同一把銳利的冰刃,劃破了殿內的沉寂。“夠了!”他猛地打斷舒朗的話,語氣冷峻而鋒利,彷彿每一個字都帶著無形的重量,狠狠地砸在舒朗的心頭。他的眼神此刻如同一潭深不見底的寒淵,冰冷刺骨的寒意在其中翻湧,彷彿能將一切靠近之物凍結成冰。
他的雙眸微微眯起,眸中的光芒凌厲如刀,透著一股令人不寒而慄的冷意。那目光如同實質般刺向舒朗,彷彿要將他徹底看穿,壓得舒朗幾乎無法直視。舒朗張了張嘴,想要再說些什麼,然而在那冰冷的目光下,所有話語像是被凍結在了喉間,最終只能化作無聲的沉默。
拓跋琛沒有再給舒朗任何開口的機會。他猛地轉過身,黑色的身影在殿內的光影中顯得格外凌厲,彷彿一柄出鞘的利劍,帶著無法撼動的決絕。他的動作乾脆利落,沒有一絲猶豫,背對著舒朗,像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那背影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他的聲音低沉而冷冽,帶著一股令人心悸的壓迫感,如同寒冬中的北風,呼嘯著撲面而來。“先給我滾出宮去!”每一個字都像是從齒縫中擠出,冰冷而無情。那話語中的憤怒和威壓瞬間瀰漫在整個殿內,彷彿連空氣都被凍結了一般,令人窒息。舒朗站在原地,感受到那股無形的壓迫,一時竟無法動彈,彷彿被釘在了原地。
然而拓跋琛沒有再多留一秒。他大步流星,黑色的身影如同一片翻湧的烏雲,攜帶著滿腔的怒火,邁出殿門。他殿門在他的身後猛地關上,發出一聲沉悶的巨響。
殿外的風呼嘯而過,吹動著拓跋琛的衣袍,獵獵作響。他的背影在風中顯得愈發孤絕,那些未曾宣之於口的憤怒與失望,此刻都化作了無聲的冷意,瀰漫在周圍的空氣中。
天色漸晚,御書房內一片昏暗。未點燭火的房間顯得格外寂靜,只有窗外微弱的月光透過薄紗窗幔,灑在房間的角落。拓跋琛一人坐在書桌前,面容沉靜,眼神卻透出一抹深深的憂慮。書桌上的文書堆積如山,但他根本無心翻閱,只是默默地坐著,思緒萬千。
福子站在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