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龍(第1/3 頁)
晚霞千里,西下的太陽向大地投射著萬里光芒,把地表的一切都渲染出一層淡淡的金光。
肩上扛著鋤頭,並不沉重的農具給予了晨耕了一種別樣的安全感。而昨日的奴隸生活彷彿只是南柯一夢一般。
一步接一步,雙足自由的踩踏在土地上,是一種前所未有的令人感動的體驗。這種感動不能維持多久,晨耕就不得不繼續加快腳步,打斷對自由土壤的渴求。
因為按照往昔十多年的人生經歷告訴晨耕,現在快要天黑了。
黑夜將至,農耕的生活要結束了,而森林裡面的動物開始活躍,魔獸都會盡可能的活躍起來。所以他為了避免被山林中動物襲擊的風險,必須天黑前回家。
腳步堅定而輕快,很快,一個小小的木牌出現在晨耕的面前,這是一塊標記著村子名稱的木牌。
木牌很破舊,風吹日曬而且缺乏保養的情況下,木牌上原本紅色的字型已經褪去,甚至於大部分的字型也已經消失,唯一可以辨認出來的字元只有一個“村”字。
其實晨耕也不認字,也不記得自己曾經的村子中是不是有一塊寫著村名的木牌。而晨耕也不疑有他,大步的越過了木牌,繼續前進。
不多時,村子的第一間房子出現在了晨耕的眼前。
土質磚塊所製成的小小屋子上,用厚厚的茅草蓋成了能夠遮風擋雨的屋頂,為了避免火災,在傍晚的這個時分,女人們都會盡可能的在自己家門口用石頭搭建而成的爐子熬煮一頓晚餐,作為男人們辛苦耕作一天的晚飯。
奇怪,人呢?
這件小小屋子的門口竟然沒有人,也沒有任何人熬煮過食物的痕跡。
一種淡淡的恐懼在晨耕心頭湧動起來,晨耕依稀記得這一間房子的家裡人的樣貌。男主人跟女主人都是村裡幹活很勤快的人,而且長期在農田上辛苦勞作使得他們在三十多歲的年紀裡面擁有了四五十歲的樣貌。而他們的孩子有很多,有四個。大的很皮,小的很乖,最小的那個還在牙牙學語,儘管農耕的生活中並不會有太過於豐富的食物,但是牙牙學語的小傢伙還是被這家人疼的白白胖胖的。
晨耕記得他們的每一個人細節,甚至記得自己拿起鋤頭,為家裡人幹活之前與這戶人家對話聊天的很多回憶。自己曾偷偷掐了那白白胖胖的小傢伙一把的手感似乎還縈繞在指尖,但是問題就是,晨耕不記得他們的名字了。
人消失了,名字也忘卻了?
晨耕很想大喊一聲他們的名字,很想推開這個房子的門,看看這戶人家是不是躲在房子裡面休息,但是恐懼縈繞在心頭。更何況,晨耕忘卻了他們的名字,如果要喊也只能喊一聲“喂!”。而且很重要的是,晨耕看到了不遠處一條淡淡的炊煙正扶搖直上,晨耕知道那個炊煙是屬於自己家的,所以他不能,也不敢繼續探索真相。而是快步離開。
一路上,沒有遇到任何一個村民,往昔飯後,便是村民們散步聊天的場景,一個個勾肩搭背,或者是拿著挑著什麼東西在路上大聲聊天。
然而一個都沒有。
每一間房子都是自己曾經熟悉的樣子,但是人都不見了。彷彿早上的時候還活絡的生活在此地,中午卻商量好一般集體離開,只留下一個只剩下空殼的村子。
沒關係,有炊煙,有人!
晨耕從快走逐漸加快速度,最終晨耕雙腳生風,飛快的奔向自己的家中!
熟悉的路口,熟悉的圍欄,熟悉的房子,熟悉的人。
晨耕鬆了口氣,他遠遠的看到了一個俏麗的人影蹲在房子跟前,用柴火在烹飪著食物。晨耕走進院子,把鋤頭放在了院子裡的某個專門盛放農具的角落,隨即走向了那個俏麗的人影。
那是他未過門的妻子,大抵十三四歲,這對於農村人而言,早生早育對於增加人口而言是非常有必要的事情。
晨耕忘卻了她的名字,就像是忘記村子裡面所有人的名字一樣,晨耕也忘卻了她的樣子,也像是忘記了村子裡面所有人的樣子一樣。
這種忘卻,不是往常的那種忘記,而是那種.......像是用鋤頭在地上刨了個坑,隨即有人惡意的填上,甚至恢復到不曾被挖掘過的樣子,然後晨耕就再也找不到在哪兒挖的坑那樣。
忘卻了,什麼都忘卻了。
晨耕張嘴想要念一下妻子的名字,但是晨耕確實發現,妻子的名字已經消失在自己腦海之中,甚至連一點印象都沒有。他只能苦笑一下:“辛苦你了。”
“嗯,不辛苦。”瓦罐中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