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癔症(第1/2 頁)
龍的聲嘯。
耳邊突然傳來了龍的嘯聲,抱著雙腿,蜷縮在牢籠角落的晨耕猛地一哆嗦。
怎麼可能?在這個牢籠裡面怎麼可能會出現龍的嘯聲?
晨耕是絕對不會聽錯的,那條龍的嘯聲,那隻怪物的嘯聲,就如同夢魘一樣纏繞在晨耕腦海之中,從晨耕家破人亡開始一直到成為奴隸的現在。
龍在牢籠外!
在天空中!
什麼對自由的恐懼,對隨波逐流的逃亡的不屑一顧,一切的一切都被晨耕拋之腦後,心中剩下的只有——龍。
晨耕躥騰了出去,他甚至沒有意識到自己能夠跑的這麼快,甚至這種下意識讓晨耕在這種疾奔中沒有絲毫減速的從地上撈起了一把對於巨龍而言沒什麼用的木劍。
龍!龍!龍!
通道退後到了晨耕的背後,展現在他面前的是寬廣無人的街道,焚燬的房屋,以及稍遠一點的地方的人影,以及更遠處熊熊燃燒的烈焰。
晨耕什麼都沒看一眼,人啊,屋子啊,火焰啊,他只是抬頭望向天空,試圖在廣闊無涯的天空之中用肉眼看到那一抹紅色的魅影。
沒有,什麼都沒有,只有黑色的天空,被月亮照亮了輪廓的雲朵,以及被熊熊燃燒的火焰照亮的小半點天空。
怎麼會?自己明明聽到了龍嘯聲。
晨耕依舊是盯著天空,天空中依舊是隻有云朵。
奴隸掀起的bao亂逐漸被佔據上風的自由民壓制了,一些城衛軍自發的組織滅火,一些奴隸跪地求饒,然後被一拳打倒在地上並且捆起來,極遠處的天際線,淡淡的朝霞緩緩升起。
那條龍再也沒有出現過,就像是從一開始的時候就不曾來過一樣。而更有可能,僅僅是晨耕的幻聽。
幻聽啊幻聽。
晨耕依稀記得自己還小的時候,那些老人們不經意談及的東西。
經常產生幻聽的人,大概是得了癔症。
莫非是自己得了癔症了?
有可能。
手中緊握的木劍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已經掉落在了地上,晨耕默默的回到了那巨大陰森的牢籠之中。在那個牢籠裡面,晨耕順著自己來時的路,回到了自己的小牢籠裡面。
抱著膝蓋,蜷縮在小牢籠的一個小角落,晨耕默然不語。
什麼自由啊,什麼生死啊,似乎也不重要了。
過了好一會,奴隸管家依舊像是昨天沒有任何人掀起bao亂一樣,來到了關押奴隸的牢籠之中。
身邊的兩個強壯的奴使拔出鋼劍,環顧四周,警戒著。而奴隸管家依舊是那副儒雅隨和的樣子,不過在平淡的面孔之下,他的眼神難免有些閃爍。
他評估著在這一場破壞之中的損失。
損失的奴隸,損失的物件,被破壞的牢籠,以及需要更新的每一個牢籠中的鎖具。
鎖具是最昂貴的,儘管生鐵鑄就的鐵索還算便宜,但是在苛刻的老闆日益縮減預算的情況以及基於本身巨大的數量的情況下,顯得鎖具的損失是最為慘重的。
奴隸管家遊走在牢籠之中。
奴隸都跑光了,一個都不剩......一個眼尖的奴使發現了一點不對勁,在向同伴說了一聲之後,他走向了其中一個牢籠,牢籠中的一個人影引起了他的警惕。
他蜷縮著躲在牢籠的角落,似乎精神有點不對勁,手上卻沒有武器,不像是想要偷襲他們,順便報囚禁之仇的樣子。
“大人!大人!這裡還有一個奴隸!他沒逃跑,還活著!”
有人居然沒有趁著這個機會逃跑?原本緊繃著臉的奴隸管家的臉上難免露出一點動容,他快步走了出去,一下子從奴隸的臉部輪廓認出了他的名字。
“晨耕。”
晨耕是奴隸管家所知道的最積極的奴隸,這份積極不是對於吃飯,而是對於戰鬥。以至於這一份小小的積極,就值得奴隸管家記住他。
“先生。”
晨耕勉強抬起頭,對著奴隸管家點點頭,隨後繼續低下頭,把頭埋在膝蓋之中。
感動只需要點到為止的稱呼對方名字和稱號就好了,作為奴隸管家與奴隸之間的關係,繼續更多的交流則會顯得感動很廉價。
奴隸管家又離開了,他要向鬥獸場場主,自己的直屬老闆彙報奴隸牢籠的損失。
......
太陽昇起又開始下落,龐大城市之中的內亂已經開始平息,活著的奴隸被集中到一起,送往奴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