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她的氣味(第2/3 頁)
一時之間,空氣中瀰漫著一絲淡淡的尷尬。
還是玄負雪率先反應過來,用力從他手掌中抽回手,他攥得太用力,第一次沒成功,嘗試第二次時凜遲直接甩開了她的胳膊。
凜遲皺眉間川字很深,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凝視她,口氣帶著幾分寒意:“你看起來沒病沒災,好得很。”
“你還說你失手錯傷孤,過意不去,讓孤來見你?”
他又冷笑了一聲:“倒是一來就送孤好大一份禮!”
玄負雪抱著胳膊,冷眼旁觀他說完這一番發言,才懶洋洋地翻了個白眼:“你沒聲沒息,我還以為哪來的老鼠要咬我手指。”
凜遲的臉色陰沉了幾分:“你罵孤是碩鼠?”
“啊,原來堂堂魔尊大人不是來咬我的啊?”玄負雪朝他眨眨眼睛,故意露出一副無辜的表情,捂住嘴,“那請問,尊上來這做什麼呢?”
一番陰陽怪氣之後,凜遲的臉色更陰沉了,他死死盯著玄負雪。
就當玄負雪以為接下來一架必不可免、已經蓄勢待發做好再同他撕扯一番的準備時,凜遲忽地沒頭沒腦說了一句:“孤聞到你的味道。”
他從來覺輕,靈府受損後更是頭疼如裂,夜半驚醒後便再也睡不著,向披衣去御花園中走走散心緩疼,結果在宮中迷路了。
他只能憑著記憶辨認來路,走了小半個時辰卻都沒有找到閻羅殿,反而是嗅到了空氣中一絲熟悉又生疏的氣息。
從前同野犬在雪原上奔跑追逐雪兔,靠的便是靈敏嗅覺,北境裡有鋪天蓋地冰涼的雪的味道,寒風吹過時青松林冷松脂的香味,野犬皮毛上溫暖淡淡的腥味,還有獵物被咬斷喉管一瞬間湧出的濃郁血香味。
他很熟悉各種氣味。
但彼時彼刻,於酆都魔王宮御花園午夜中嗅到的氣味同他記憶中的任何味道都不一樣。
帶點清淺的甜香,可比純粹的花香更誘人,讓他想起秋日裡掉落枝頭的熟透漿果,白裡透粉,多汁軟糯。
又讓人想起北境裡用來捕獲魔獸的陷阱上抹的蜜汁,甜蜜又危險,讓人墜入其中不可自拔卻也甘之如飴。
凜遲站在夜色花叢間垂眸,忽地有些口乾。
他一路嗅著氣味而來,等發覺時自己已經站在了百花殿之外。
“我的味道?我有什麼味道?”玄負雪莫名不已,捏起自己的衣領深深吸了一口,板著臉認真道:“我每日都有讓青兒服侍我擦洗的,我最愛乾淨了,你少誣陷我!”
凜遲:......
他眉頭皺得更緊了,忍無可忍,往她身上丟了個清潔術:“閉嘴。”
玄負雪才不聽他的:“我早前讓青兒給你送藥你不來,現下又找藉口跑來,怎麼,改主意了?”
凜遲一言不發,坐在床邊,抬眸慢慢打量她一遍,才露出一個帶著血腥氣的笑容:“孤是改了主意,留著你也無用,聒噪的很,不如殺了一了百了。”
玄負雪嘻嘻一笑:“你才捨不得殺我。”
“戮武門外,我大師兄和師父也來了罷?你說,若是他們知道我還活著,再被我好言勸說幾句,會不會改而退兵、放棄圍攻酆都?”
她早就發現了,凜遲若是真要殺自己,早在食人魔出現、他們第一次見面時就該直接結果了自己性命。
可時至今日,他任憑自己插科打諢、撒潑打滾也沒有動手,便只能有一個解釋——他留著自己這條命還有用。
凜遲不置可否,似乎對她這一番威逼利誘早有預感,面上並未表露出絲毫意外,反而不屑道:“孤要鎮殺那幫仙門庸人,還需要靠別人花言巧語?”
玄負雪道:“可是你傷重未愈,真要打起來,也不是全然有勝算罷?”
話音剛落,凜遲驟然發難掐住了她的脖子,從喉嚨裡低吼:“誰同你說孤這些?!”
任何兇獸受了傷,只會在人後默默舔舐傷口,人前反而會比平時更戾氣殺性,這樣才能遮掩自己的軟肋,才能掩飾自己已然不堪一擊的事實。
玄負雪使勁掰他的手指:“我是你名義上的夫人,下人同我聊聊閒話家常不是很正常?!”
她已經被凜遲整個人壓在了床榻上,鼻尖靠近相觸,鼻息溫熱交織,對上他彷彿攪動著滔天巨浪的黑眸。
她忽然咧開一個堪稱純良可愛笑容,露出一口小白牙:“而且,什麼孤來孤去的,凜遲,我早就想提醒你了,這裡只有我們,你還有必要這麼拿腔作調的麼?”
真當沒人見過他在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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