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姓田名寅字伯光(第1/2 頁)
令狐沖見這漢子如此豪爽,向他含笑抱了抱拳道:
“這位兄臺十分豪氣,不過店家的酒罈卻太過袖珍,一罈只有三兩斤。”
那中年漢子一聽,臉上立馬露出一絲笑意:
“好久沒遇到這樣的酒伴了,今天說什麼也得喝個盡興。”
說罷,他對著小二道:
“酒保,取三隻大碗,再打十斤米酒。放心,不差你酒錢。”
說罷,就從袖口取出一塊四五兩重的銀角子扔了過去。
小二接過銀子,上前賠笑道:
“三位爺,我們店裡的米酒後勁足,十斤恐怕……”
“廢什麼話!十斤不夠,咱們再加!”
令狐沖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豪飲之人,不由得大聲叫了一聲好,笑吟吟的問道:
“兄臺高姓大名?”
那漢子用筷子夾了顆花生丟進嘴中,悠悠的道:
“愚兄出身洛陽一個鄉紳之家,姓田。只因是寅年寅月寅日寅時出生,便取名寅,字伯……
咱們萍水相逢,全靠美酒相識;說這些作甚,喝酒喝酒!”
陸大有看他一身窮酸相,卻出手闊綽,便好奇的問道:
“田兄既然家資頗豐,為何還要在江湖上漂泊?”
田寅將腰間的歪把子短刀放在桌上,大大咧咧的道:
“這事說來話長。
愚兄也算天賦異稟,自幼鼻子就靈,有個‘聞香識女人’的絕技。
當年奶孃中,有個身有異香的,我就喜歡吃她的奶;至於另一個有異味的,我連碰都不碰。抓周時,我抓了胭脂水粉,宗老說這必是一個酒色之徒。
後來,黃沙萬里門的那個賊道士靈虛子上門,非說我跟家人八字相剋,要化了我去做小道士。”
“黃沙萬里門?”令狐沖在腦海中過了一遍,還真沒聽過這個門派。
田寅點了點頭道:
“師門身處大漠,估計你不曾聽過。
那老雜毛真不是東西,將我拐去了西北吃風沙。我自小錦衣玉食,哪裡受過那等清苦!
所以,自拜了師後,我凡事都跟他對著幹,經常偷偷跑出去喝酒吃肉,也順便調戲下大姑娘、小媳婦。
嘿嘿,山下的那些莊稼漢,就給我取了個‘寅賊’的雅號!”
“淫賊?”陸大有隻覺得心一緊,趕緊問道。
令狐沖也是笑容一滯。這位田兄雖然滿口粗言,但性格灑脫,跟自己極為投契;他可不希望這是一位左道旁門。
……
田寅不屑的掃了陸大有一眼:
“什麼淫賊不淫賊!
我田某向來風流不下流。
我說的是‘寅虎’之‘寅’,不是‘淫邪’之‘淫’。”
令狐沖聽罷,笑吟吟的道:
“好一個‘寅賊’!
為田兄這份豁達的胸襟氣度,咱們再幹一碗!”
“好,幹了!”
田寅此時談性正濃:
“那老道忠奸不分,最終錯信了愚夫所言,竟然將我趕出門牆,實在可恨!”
令狐沖聽罷,不由得皺起眉頭;不過仔細一想,又覺得釋然。
“師父”一詞,在他心中重逾千斤;對嶽不群的敬重,更是刻在骨子裡。如果是之前聽到這話,他肯定要出言喝止。
不過經過了前番種種,他對嶽不群的感情,已出現微妙的變化。
“田兄,你行事太過百無禁忌,恐怕尊師也是為了山門清譽,才不得不忍痛割愛。”
“屁!”
令狐沖的話沒說完,就被田寅打斷。
“老子雖沒讀過什麼書,但也知道‘弟子不必不如師,師不必賢於弟子’的道理。
如果你明明比你師父強,卻被他管教的束手束腳,那身上的靈性早晚會丟光。”
令狐沖聽他這般說,竟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是呀!
自己上次比武,可不就是憑著自身的靈機一動,破了師孃的‘寧氏一劍’嘛。
可到頭來,師父、師孃卻偏偏說自己走上了邪路。
江湖中強存弱亡的事情多了,勝利者為何還要受到指責!
……
田寅自斟自飲了一碗後,繼續怨憤的道:
“老雜毛要逐我出師門,我偏偏不如他的願。
哼哼,我直接開革了門派,算我先不要的他!